秦玄现在的感觉很奇特。

他看著房间里的这具尸体,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地上死的人,是他,也不是他。

准確来说,这个人,叫秦黑,这並不是最重要的地方,最重要的地方是,这个人和自己长得不说一模一样,却也是八九分相似的。

若他还活著,说自己和他是亲兄弟,秦玄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太像了。

“这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我一直告诉他,告诉他跟紧我们,可最后还是在高句丽人的衝锋中,走散了。”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恰巧的是,我扛著他回去的时候,在路上发现了昏迷的你。”

“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就把你俩人的衣服,给换了,让你冒充了他。”

“原本我想著,如果大家都死了,给不给你说,都无所谓了,可现在,咱活了下来……”

老憨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把当时的情况,简单告诉了秦玄。

他望著秦玄,已是做好了被秦玄埋怨的准备。

不管其他怎么论,是自己把人家拖到这场战爭里来的。

不过,秦玄站在那里,似乎並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他只是听到秦玄也不知道是笑还是怎么的,突然嘟囔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

“臥槽。”

“合著不是魂穿,还是身穿?”

而后,秦玄突然身子一震,他猛地扭头盯向了老憨。

“老憨,当时我身上,有没有其他东西!”

老憨先是恍惚,便按著膝盖又站了起来,掀开旁边的一张破蓆子。

赫然的,一辆已经轮圈歪了的山地车,特別是山地车车把上,还繫著两个袋子。

一个是药袋,另一个则是猪蹄。

秦玄看都没有看猪蹄,小心把药袋给解下来,果然,自己买的药,一个不少。

这可是能吃一季的治疗心血管一类的基础药。

当看到这些药的瞬间,秦玄忍不住便是艰难咽了口唾沫,这些药,似乎,大概,好像对於老李家的遗传病,无比对口。

秦玄狠狠的把塑胶袋口给扎紧。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老憨没有问那是什么,连开口都没有,就静静望著秦玄。

秦玄看了眼脚边的秦黑,沉默片刻:“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他。”

“原本以为从山里跑出来,还要些时间取得身份,这不,正好,既然有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

“等会你给我说说他的过去。”

“怎么,想拆穿我?”

秦玄斜了眼老憨。

老憨赶忙笑道:“哪能……哪能……”

“秦哥儿,你能是他,我求还来不及吶,起码,那些死了的乡亲,今后能有个人护住了。”

说著,老憨脸色愈发凝重:“反正我老憨,认定你了,秦哥,如果我活著回不去,家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拜託你了。”

老憨不傻。

不然也不会一路平安征战到这个岁数。

他能看得出来,秦玄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且,没听说吗?

人家是从山里出来的。

山里!

那是什么?

除了一些传说神话外,斗大字不认识一箩筐的老憨,脑海里全都是隱士高人一类的脑补。

老憨重新寻了个地方蹲下,就瞧著秦玄在哪里鼓捣。

秦玄把山地车给拉起来,轻轻抿了下嘴角,他的手指,压在了山地车樑上掛著的一个小储物袋上。

呼……

里面的东西还在!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当著老憨的面打开,而是取下来牢牢捆在了身上,再用甲冑覆盖。

至於这山地车,秦玄取下来车上所携带的简易工具,直接把山地车拆分成了两半。

“老憨,等会帮我抬一抬。”

“老憨?”

秦玄喊了两声,见没有动静,他扭头,却见老憨已经躺在那里睡著了。

秦玄轻笑一声,把山地车简单用草蓆盖住,想去叫张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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