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痴情泪乾烛燃烬,帐暖衾温赴黄泉
宋祁的身体轮廓在被面下剧烈起伏,发出喉管被扼住的“嗬嗬”声。
还有另一道异响,不断从被下传出,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咯……咯咯……咯……”
春桃和夏荷浑身抖如筛糠,牙齿打颤,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她们眼睁睁地看著那床锦被的蠕动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到最后,那“咯咯”声和挣扎声一同停歇。
房间內,恢復了死寂。
锦被重新铺在床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没动静了……”夏荷的声音带著哭腔。
“死……死了吗?”春桃哆嗦著问。
“不……不知道……”
“要……要不要去看看?”
“我不敢……你去……”
“我也不敢啊!”
两人缩在角落,又僵持了许久。
最终,还是夏荷壮著胆子,一点点地挪了过去。
“世子?”
“世子你,你还好吗?”
她颤抖著伸出手,指尖刚一碰到被子,就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见被子还是没有反应,她才深吸一口气,心一横,猛地掀开!
“啊——!”
悽厉的尖叫,响彻了整个侯府后院。
只见被之下,宋祁双目圆睁,眼球暴凸,嘴巴大张著,舌头也耷拉了出来,早已没了气息。
脖子上,赫然留著一圈狰狞发紫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掐死的!
……
侯府臥房外,槐树上。
陆然將一切尽收眼底,《人间律》凭空浮现。
【律主】陆然
【已撰诡案】窍中燃芯,怨烛血契
【业力】1352
【孽火】19缕
【阳寿】165日(一尾)
【冥途】未入门
书页之上,血红的小字缓缓成型。
【宋祁,安远侯世子,寡廉鲜耻,骗取曲谱,始乱终弃,毁人前程。后为“怨烛血契”所指,被执律者“林婉晴”於臥房內扼杀,化为孽火三缕】
“唔,这杀人手法……”
陆然甩了甩尾巴。
这是他第一次完整观看林婉晴的杀人过程,还真是诡异。
居然能突破最神圣不可侵犯的“被窝领域”?
再加上无视物理阻碍的穿墙能力……
实在是有些犯规了。
可惜,她只能杀符合规则之人,刚才对旁边那两个嚇得半死的妓子,便是理都未理。
“规则的绝对性么……”
陆然舔了舔爪子,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若是有朝一日,他负了某人……呃,哪只小母猫的话……会不会被点了怨烛后,女鬼也来取自己的性命?
这念头刚一升起,《人间律》便自动给出了答案。
不会。
他是“律主”,诡案规则的制定者。
林婉晴是规则的延伸,不仅不会伤害他,甚至会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內保护他。
陆然放下了心。
“不过……”
他的目光,落在了《人间律》那“未入门”的【冥途】一栏上。
也不知道这个冥途是什么,似乎就是境界一类的概念。
虽然他掌握了杀人於无形的诡案,但这具猫身,终究还是太脆弱了。
若是遇到个不讲道理的武林高手,或是別的什么邪祟,一巴掌怕是就能把自己拍成肉泥!
“既然新收了一波孽火,不如就尝试一下。”
陆然心念一动,点击了【冥途】后面的加號。
霎时间,他感觉意识被猛地拽离了身体。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
无数光怪陆离的色块与线条交织成了混沌的漩涡。
周遭的一切都在远去。
现实的景象,化作了虚无的泡影。
当他再次恢復意识时,发现已然身处一片灰濛濛的陌生境地。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四野空旷。
正前方,矗立著一扇高耸入云的青铜巨门。不知有多高,隱没在灰色雾靄之中,门上布满了斑驳的铜绿纹路。
巨门正上方,古朴的牌匾高悬,书写著三个扭曲的大字。
——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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