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送
荒牧打了一个哈欠。
刚出山的朝阳,火红璀璨,阳光从地平线下懒洋洋地爬起,淹没了小镇高矮不一的宅邸。
荒牧拆开了老头留下的信笺,从中翻出了两张对摺好的信纸,其上各有標註,一张是给他的,另一张不是给他的。
就著晨曦,荒牧打开了那张给他的信纸,老头的嘮叨再次映入眼帘。
信中大多是琐碎之事,荒牧心里默念起来,老头的声音仿佛犹言在耳。
他一目十行,粗略地扫过了那些絮絮叨叨,最后將目光定格在信末。
信纸的最后一行,写著老头那位老友的基宅住址。
不仅如此,老头还地址下面提醒,要是他那位老友不搭理自己,就將另一张信纸交给他即可。
嗬,老头想的还挺周到!
不过荒牧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似乎老头在故意撮合自己,与他那位老友见面。
老头那位老友,不会其实是个女的吧?
百岁老嫗?还是老友孙女?
最好不要是什么老头留下的风流债。
他可不会入赘,更不可能被女儿情长拴住自由。
不过无论怎样,他都会尽力將老头这份的恩情折现成银两。
所以去还是得去一趟。
荒牧停止了揣测,隨后將两张信纸重新放入信笺。
个人原则,他可没有出於好奇,擅自打开另一张不属於他的信纸。
荒牧进入殮房后的小院,寻思整理一下老头的遗物。
可进入小院,环顾一圈后,才发现没什么好整理的,老头孑然一身惯了,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私人物件。
隨后荒牧拿出一口鬃毛牙刷,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动身前往棺材铺。
英俊哥的整容费五两、缉凶赏金十两、卖给狱卒的功劳二十两、老神棍愿赌服输十两——
再除去酒菜二两四钱,现在还剩四十三两左右。
荒牧精打细算。
一口上好的朱漆红棺,大概五到十两左右,加上乱七八糟的明器费、出殯费,估摸著总共还得刨去十两。
荒牧心里一边做著预算,身影一头撞散清晨的薄雾,迈步前往棺材铺。
棺材铺门口。
“嘿,你家那汉子还没走?要不先预定一口?”
“別说了!又让他挺过来了,想想老娘就来气!”
“那就加大药量啊!”
望著扭著磨盘离去的俏妇,棺材铺的小廝眼中没有一丝別的欲望,只有对销量的渴望。
“嘿,大哥买棺材不?”他又拉住一位过路人。
“不必了,家里都很安康。”路人客气回应。
“买一口吧,就当是为自己备著。”小廝继续没完没了地推销。
“什么?你再诅咒大爷一次试试!”
路人大喝一声,倏然擼起袖子,往小廝抓去。
见状,瘦矮的小廝立马钻进棺材铺,如一条油滑的泥鰍。
路人看了眼绿绿的棺材铺,啐了一口『晦气』,便懒得再理会。
等人离去,小廝探头探脑一溜烟钻了出来,继续对过往的路人揽客。
可惜大清早的,除了招揽来一顿臭骂与嫌弃,无人愿意与他多搭半句话。
“唉,东家交代的业绩,只怕是完不成了!”小廝愁眉苦脸地蹲坐在店铺门口,他也知道自己招人嫌,可世態如此。
“来一口上好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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