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举骤然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更別提叫喊出声!

“不动!呼……不动!好汉饶命!”

“走!进去!”

腰间被尖刀顶著,范举哪敢不从!

他慢慢走进宅院,那人也跟了进来。

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云龙!

他白日从王家老店出来,便从金水门进了內城,直奔內城东南方向的榷货务。

做了些偽装,便在榷货务附近蹲守。

直到榷货务下值,从一群小吏中认出了那日的小吏,便一路跟隨来到此处!

见捏著他脖子的手没有丝毫放鬆,范举心中不免乱想:难道是我得罪了谁?

我身在榷货务,怕是这份执事招惹了是非!

范举开口道:“好汉明鑑!我只是榷货务一名小吏!”

“若是剋扣了好汉银钱,断不是小人一人之过!”

“此乃榷货务惯例!只是小人近来想买个宅院纳个妻室,不免收了一些!”

“好汉开口!我定然奉还!”

还没等李云龙开口,这范举便自己吐了个乾净!

李云龙压低声音开口道:“说!一千贯交子,你能盘剥多少油水!”

一谈到他的本职,他莫名其妙底气足了几分。

“好汉,一千贯交子若按榷货务的规矩,能拿到手八百贯!”

“好汉別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首先便是这省陌钱,制度如此,一百贯交子便是官家来了也换不得一百贯钱!”

“这交子固然便利,能在別处存下银子,到这汴梁城来取,您是免了路途上的风险,可这风险却只是转嫁到榷货务!”

“这银钱来回运输免不了半路被劫,况且人吃马嚼,这一路上也要上不少!”

“再说了,这一路流转,经谁的手不得剋扣上一些!”

“小人承认我多拿了些,可我也得分出大半给上司,自己却落不得多少!”

“您把气全撒在小人身上,属实是冤枉了小人!”

“您说个数!只要小人拿的出,必交於好汉,事后也不追究!”

“也免得您多事!”

这范举也不敢回头,只对著面前的一片黑暗,低声辩解著。

可身后那人却连一丝动静也没,宛若这寂静如水的黑暗。

范举只感觉脖子上的手骤然一松,紧接著脖子后猛然一痛,然后发麻,两眼发胀,隨后便失去了意识。

李云龙扶住这冯举的身体,將其缓缓放在地上,避免发出响声。

同时口中冷笑,“老子哪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老子自己搜不就完了!”

他关好院门插上门栓,拿来门边横著的顶门槓,顶住院门。

拾起地上的锁匙开了屋门,反身两手拖著这范举进了屋內。

就见屋內显眼的位置摆著个瓷瓶,墙上掛著一幅古画,桌上盘子里隨意丟著几个乾瘪的橘子,一些吃剩的果脯。

实在是称不上整洁。

李云龙拿过桌上的茶壶晃了晃,倒还有些水。

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倒入壶內晃了晃。

捏著范举的嘴便將这一壶水灌了下去。

这药粉不是別的,正是从十字坡酒店里寻来的蒙汗药。

石义按著方子又配了不少,说什么也让李云龙带著。

他推辞不过,也就塞在了包袱里,不想此处便派上了用场。

按这个药量,再加上这范举酒醉,怕是得睡到明日正午才能醒来。

李云龙將那范举丟到了床上,便开始了翻箱倒柜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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