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客栈思量片刻又回身背了一小口袋酒,才向著金水门的方向走去。
到了王家老店门口,就见王老汉此刻正坐在门口两眼四处张望。
看见李云龙前来,他连忙扶著自己的腰,迎了上去。
“好汉!小老儿等你多时了!”
李云龙一拍包袱,“我带了钱来!我们进去说!”
“誒!”
王老汉引著李云龙走进了店內李云龙伸手从包袱中取出了从那范举家搜出来的交子,拍在了柜檯上,又拿出一锭银子,压在交子上。
“老丈这是二百贯的交子,和五十两的银子!加上昨日的定金,共合三百五十两银子!”
“我知道你这店远不止这个价钱,一时半会儿,我只有这些了!你也別嫌少!”
王老汉看过柜檯上摆著的交子和银子连忙开口说道:“好汉你这是作甚!”
“小老儿不是说了只要二百五十贯?”
他伸手却不知该把哪个推回给李云龙。
推回交子吧,自己才得一百五十两银子,可推回银子,昨日的定钱加上交子却有三百两银子之多,又与昨日自己所说的话相悖。
他转身回了內院將昨日收的一百两银子拿出来,推到李云龙怀中,“好汉,小老儿虽说腰杆不硬,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况且好汉接了我这店,不得要些银钱周转?我岂能趁人之危?”
“我便留下这交子和这一锭银子!正好这交子路上也方便我带!到时找个州府换成银钱便是,买些地做个富家翁,也算了残此生了。”
李云龙开口道:“老丈你此话莫不是点我?我本就是趁人之危,才买下你这酒店,你若不收这钱,那便是叫我良心不安!”
王老汉连忙摆手,“好汉莫怪,小老儿並无此意,无心之言,还请千万见谅!”
李云龙哈哈一笑:“王老丈,你莫慌,我只是与你玩笑一番!”
王老汉开口说道:“好汉,就这么定了!你留下一百两做周转,老汉我拿著两百贯交子和这五十两银子!”
“你必须答应,要不然我这店就算给了泼皮也不卖给你了!”
“好!”李云龙答应下来。
二人哈哈大笑!
王老汉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份书契。
取过柜檯上的笔墨添上了几行字。
“这是我托临街的一个学究写的书契,好汉你且看过!”
李云龙接过那张黄纸细细看了起来。
纸上落得墨字清晰有力,最上写了几个大字:
『酒肆买卖永断契』
往下便是蝇头小楷写的小字:
【今有卖主王守拙祖遗老店一所,坐落於外城东北隅金水门外,向南第三条巷,门牌七號。东至赵家屠铺墙根滴水为界,西抵刘记米行后院马厩,南临巷道,北靠福源布庄货仓。】
『计正屋三间』——李云龙抬头看了看这昏暗的店堂,樑柱还算齐整,只是墙角的墙皮有些剥落,露出里面夯土的底子。
【后院厢房两间,附带一小天井,內有水井一口。
店內现存:八仙桌四张,长条凳七条,柜檯一张,算盘一副,酿酒器具若干,大號酒瓮三口,小號酒罈一十二个,粗瓷碗碟若干……
本店持有『榷货务都曲院』开具酒引一纸,可凭此购入官曲,自行酿酒。
客帐、货帐俱已交清,如今无欠官税、无质押典当。如有隱欠,卖主自当清偿,与新主无涉。
今此店永卖与买主李云龙收管,价定银钱三百贯,实收足讫,永断买卖,子孙不敢论爭。
恐口无凭,立此契约为证。
卖主王守拙押
买主:
保人:】
李云龙看过这纸书契,自觉无误,便取过笔墨在买主一栏上籤上了自己姓名,交还给了王老汉。
“老丈,如此便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