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汉摆了摆手,推回了李云龙递过来的碎银。
“好汉!我还指望你救我父女出苦海呢,能帮上好汉就好!”
“接下来便要去『都税务』投税印契了!”
“衙门里的勾当,想必你也知道,没些『使费』打点,便是再明白的事儿,也能拖上个一月。”
“若想快些,这润笔钱,茶水费算是必需。”
“平常將这草契呈递上去,官府会核查清楚,这间酒肆的档案,確认有无纠纷,买主卖主身份。这大概需要五七天!”
“再然后便是缴纳契税,交完税后,便成了官契,再有个五七天,官府將酒坊的屋税,尚税、地税尽数转移到好汉名下,这买卖才算落实了!”
“润笔费老汉我早已备好,老汉我在都税务有个亲戚,平日的人情捨得不得用,今日便托他帮好汉办这差事!”
“还望好汉早日救我父女!”
路老汉一揖到底,许久才直起身来。
“多谢路老丈相助!”李云龙回礼。
隨后,李云龙和王老汉跟著路老汉出了门,一路直奔都税务。
寻常百姓到了此地,多半要在门房处磨半天嘴皮子,看尽小吏的冷脸。
但路老汉显然不是头一遭来。
他径直走到一处偏门对著打盹的门子塞了一块碎银,低语几句。
那门子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收下银子,將三人让了进去。
走进前厅,只见路老汉与那柜檯前小吏攀谈几句,那小吏离开位置,向著后堂走去,不多时就见一个留著两撇八字鬍的中年书吏紧赶几步,迎了上来。
“哎呀,姑父,您身体可还安好?小侄儿平日繁忙,也顾不得时常探望,还请姑父见谅!”
顾老汉指著李云龙二人开门见山:“这位是李掌柜,与我有恩,他欲盘下王掌柜的酒坊,契书在此。”
顾老汉伸手递上一个钱袋,开口道:“此事还需贤侄相助,儘快办妥。”
那书吏推回钱袋,开口道:“姑父这是作甚,虽然姑姑故去,但小侄依然视姑父为亲人,我若是收了钱財,九泉之下,让我与姑姑如何相见!”
他接过书契,只草草扫了一眼,“姑父的恩人,那便是我的恩人,此事我必儘快办妥!”
路老汉坚决的將钱袋塞入那书吏手中,“我自知这衙门中免不了上下打点,这些银子你且收著!”
“此事越快越好!”
那书吏看了眼手中的钱袋,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
“还请在此处稍待,我亲自去办!”
“二位的户籍以及契税且交於我!”
“此时相公正巧还在堂中,若我查证此处酒肆档案无误,今日便能交上契税落实官契。”
“也免得二位再等五七天。”
李云龙二人掏出户籍路引,连同契税所需银钱一起递了过去。
那书吏接过便转身回了后堂。
路老汉与李云龙二人坐在一旁等待,王老汉不由得开口询问:“路大官人既然有这等关係,何不託他帮你家琳儿退了那门亲事?”
路老汉嘆了口气道:“自琳儿母亲生前,与我这侄儿来往还算多。”
“自我那老妻故去,便日渐生疏,况且那王閎孚之父王黼怎么说也是个官,我这侄儿在其面前哪里说的上话。”
“故而我也不曾相告,说了也是无济於事。”
“只是给我这侄儿添些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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