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刁奴拦门,太傅撑腰
此话一出,侯府眾人皆惊。
盛漪寧捨身救齐王他们知道,但是,她什么时候又救下了太子?
难怪裴太傅竟亲自送她回府!
崔氏目光冷冽地朝盛漪寧看来,隱藏著怒意。
她竟敢救太子?
她知不知道,她的姨母是淑妃,她的表哥是齐王?
若是太子死了,齐王就是储君!而琉雪,就是未来太子妃!
盛漪寧似乎被崔氏的目光嚇到了,后退了半步:“娘,女儿学医归来,救下太子,可是做错了什么吗?”
眾人齐齐朝著崔氏看去。
裴玄渡清冷如寒霜的目光也看向了崔氏。
“侯夫人难道清楚太子遇刺內情?”
崔氏被他看得心惊肉跳,急忙躲避视线:“太傅说笑了,我一介內宅妇人,怎会知晓?”
武安侯急忙道:“漪寧,你一路劳顿,快些回府吧,你娘已经为你设了家宴。”
他一面给崔氏递了眼色。
崔氏也只只能道:“是。裴太傅可要一道进门喝杯茶?”
裴玄渡自是没这閒心的,他只是答应了盛漪寧送她回府罢了,“不必了,本官还要进宫面圣。”
太子遇刺,凶手尚未查清,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瞧见裴玄渡离开,武安侯府眾人才鬆了口气。
这位太傅,虽是文官,但却半点也不叫人轻鬆,前些时日,他才带人,將他们家隔壁的户部尚书府给抄了,血流成河。
侯府眾人將盛漪寧迎了进府。
崔氏和哥哥盛承霖都对盛漪寧救太子一事不满,但却害怕隔墙有耳,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候,一个嬤嬤急匆匆跑来:
“不好了!老夫人病重,府医皆束手无策,说让侯爷准备后事!”
和前世差不多。
她刚进府,就听说祖母病重將死。
武安侯大惊,衝下人们喊道:“还愣著做什么?快去准备后事啊!”
盛漪寧:“……”
她急忙拉住那嬤嬤询问:“祖母在哪?”
被指了个方向后,盛漪寧片刻未歇,便朝著和寿堂而去。
老夫人是武安侯继母,並非她亲祖母,却是前世为数不多关照过她的人,就是可惜身子一直不大好。
起初她还能帮著调养,可后来她被盛琉雪算计,自顾不暇。
等她再听到老夫人的消息时,她已经在榻上发臭了,但侯府为了不影响盛琉雪大婚,並未发丧將她下葬。
……
和寿堂。
已是春日,屋內却仍烧著炭火,门窗紧闭著,薰香浓重却难病气。
床榻上的老夫人浑身抽搐著,嘴口歪斜,唾沫直流,压根说不出话。
盛漪寧迅速从细辛手中接过金针,前世的脉象她尚且记忆犹新,所以此刻不带丝毫犹豫地,她便为老夫人施针。
待到全家赶来时,老夫人已经恢復如常。
盛漪寧正一勺勺地给老夫人餵药。
“祖母已经无碍了。”
眾人面露欢喜。
武安侯把寿衣藏到了身后,笑道:“娘没事就好。”
“姐姐好厉害!”
盛琉雪一如前世那般,扑过来抱住了盛漪寧的胳膊,仰著脸冲她笑:“我叫琉雪,是……”
盛漪寧浑身汗毛猛地一竖,前世那些被病痛啃噬的痛楚浮现在脑海。
几乎是本能,她手腕猛地一缩,身体下意识后倾。
手中那碗刚熬好的滚烫汤药不偏不倚全泼在了盛琉雪粉白的衣袖上。
“啊!好烫!”盛琉雪痛呼出声。
“放肆!哪来那么不懂规矩的丫鬟!”
方才那瞬间的抗拒並非无端,而是源於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若这邪术的关键,真就是这看似无害的肢体相触呢?她必须弄清楚。
“琉雪,你没事吧?”
父亲、母亲和哥哥全都心疼地看向被烫伤的盛琉雪。
崔氏面色骤冷,扬手就朝盛漪寧扇去。
手腕却被猛地攥住,力道之大连崔氏都惊了瞬。
盛漪寧抬眼,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娘,我刚把祖母从鬼门关拉回来,您为何要为了一个丫鬟打我?”
崔氏声音冷冽:“琉雪是我女儿,不是丫鬟。你刚回府便衝撞祖母,弄伤妹妹,去祠堂跪著。”
哥哥盛承霖也怒视著她:“盛漪寧,你真是个灾星,刚回来祖母就病了,现在还害得雪儿烫伤!”
武安侯也皱眉看她:“漪寧,快跟琉雪道歉。”
饶是前世见惯了他们偏心盛琉雪的模样,此刻盛漪寧心口还是气得发笑。
这时,床榻上的老夫人忽然抄起了药碗,连带著剩下半碗药汤,一块朝崔氏砸去。
“放肆,你们都当老身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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