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闭著眼,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玩脱了,这次是真的玩脱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原主的身子这么弱。

三伏天这么热的天,日头毒得能把人烤化。

她仅仅到水里泡了那么一小会儿,也没待久,本还觉得在湖里待著甚是凉爽,比吃十碗冰酪还要来得舒坦,暑气全消。

但谁料报应来得那么快,她迷迷糊糊的,顷刻间就病倒了。

古代这医疗条件,一个风寒感冒都可能要人命啊。

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回现代吃芝士榴槤饼和铜锣烧.......

內殿中人影穿梭,太医们忙著诊脉开药,宫人们捧著乾净的中衣、瓷面盆和帛帕快步进出。

人人都秉著一口气,手脚忙得像连轴转的陀螺,却又透著井然有序的规矩。

一直到暮色渐沉,孟沅反倒是烧得更厉害了。

这惹得谢晦勃然大怒。

太医院的太医们在跪在殿外候著,院使再度提著药箱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在床前,战战兢兢地为孟沅诊脉。

离这孟姑娘被从湖中捞起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煎好的药餵了两回,敷在她头上的帕子也换了十几块儿,可她偏生就是连哼都没哼一声,脸色也愈发惨白。

兰陵孟家的小女儿容色倾城,然体素羸弱,是整个南昭都知道的。

他越是诊脉,脸色就越是难看,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如何?”谢晦的声音带著寒意。

“回、回陛下。”院使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孟、孟姑娘这是急怒攻心,又受了寒气和惊嚇,邪风入体,引发了高热,这、这病来得凶险,孟姑娘又自幼体弱,若是、若是今夜烧不退,恐怕、恐怕就......”

“恐怕什么?!”谢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院使闭著眼,也豁出去了,乾脆实话实说:“恐怕......性命堪忧!”

谢晦一把將院使甩开,转头看向床上的人。

只见孟沅双颊泛著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苍白的毫无血色,呼吸急促却微弱。

他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是滚烫的,比今早喝的那碗排骨藕汤还要烫。

这一刻,谢晦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恐慌。

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的胸口很闷,心臟都好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

他知道她在演戏,他刚刚就看出来了,她没有真的溺水,她只是想求他做主,报復捉弄苏锦兮。

於是他帮她办了。

可后面她又嫌他处罚得太重,替苏锦兮求情,他也允了。

他本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甚至想好了待会儿戳穿她之后,要如何欣赏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可他从未想过她的身体差到了这个地步,明明刚才还好好的,结果一下子就病得那么重。

甚至重到可能会死。

不行!

他不许!

他不准她死!

“滚出去!”谢晦恍然间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痛了起来,他一下子用袖子扫翻了桌上的小熏炉,怒吼道:“开方子!熬药!半个时辰之內,朕要看到汤药!要是她有半点儿差池,朕活埋了你们!”

院使如蒙大赦,战战兢兢地又滚又爬又磕头,颤颤悠悠地退出了大殿。

殿內又恢復了寂静。

谢晦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著孟沅。

他的乖张与暴戾,在『她可能会死』这个认知面前,瞬间溃不成军。

如今,他只觉得不知所措,心头的恐惧叫他的脊背都漫上了一层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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