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忍著。”

许意浓瞳孔一颤,鼻腔猝不及防传来难以抑制的酸涩,杏眸氤氳上雾气。

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是劫后余生的泪水。

从今天兰菀那通阴阳怪气的嘲讽后就在心底滋长的愤怒和委屈,如开闸泄洪般,爭先恐后地宣泄而出。

他怎么知道她在强撑,她明明是最不屑哭的那种性格。

“……反正会哭的孩子也不会有奶喝。”

她破罐破摔地闷声自嘲。

眼角湿润,漫过脸颊,一只骨节分明的冷白大手,仔细拭过她的眼角,沿著肌肤滑下来,掌心甚至能感受到她吞咽唾液的颤动,就像对待悉心呵护的珍宝一般温柔。

黑暗中,江酌蔓上红血丝的眼底浮上一层凉意,他胶缠在许意浓脸上的眼神黑得密不透光,令她发慌。

他突然將车靠边在一家药店口停下。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许意浓才发现他手上拎著一袋碘伏、冰袋和签。

她擦乾净眼泪,猜想他是注意到了自己脖颈的伤口吧,刚抬头,嘴里就突然抵进了一根吸管。

一杯插好吸管的ad钙奶,送到她面前。

她整个人愣住。

抬眸,撞入一片如幽黑静謐湖底般的眼底。

“在我这里,你哭不哭都有奶喝。”

车內一片漆黑,寂寥无声。

唯有许意浓急速震颤的心跳在与川流不息的黑夜共鸣。

“许意浓。”

他高大的身形笼罩住他,垂眼叫她名字,“你的出生是寄托在爱中存在的。你不是他们失败婚姻的牺牲品,不管你的父母以后会不会爱你,都会有人来爱你。”

“你会收穫很多爱,也会拥有被爱和爱人的能力,没必要把情绪放在不利於自己的琐事上,明白吗?”

蓬鬆的发顶被揉了两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许意浓有些鼻酸。

……他是在逗小孩吗。

隨著车子重新驶动,昏暗的路灯明明灭灭映在在他眉弓深邃的侧脸上。

跑车穿梭过一个街口,在红灯前停下时,江酌目不转睛地乜向她用冰袋敷脸的动作,薄唇绽开浅浅弧度:“我有必要提醒你,三日期限你还剩最后一个小时。”

许意浓一怔,摁亮手机扫了眼,已经快十一点了。

一晚的感恩和悸动变成了海里的潮水,在酝酿堆积一层风暴。

她这才意识到,江酌是有目的的。

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选中她。

难道,就因为她气质乖巧听话,带回去好给他家长辈交差吗?

这三天,两人的接触和交集,比他们高中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许意浓不觉得是巧合。

如果要测试是不是他別有用心的接近或是非她不可,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说三天就三天?”

窗外穿梭而过的景色中,她语气轻得像春日吹风,眼底恬静温软毫无攻击性,却笑得促狭又反骨,“如果我要再延长一天,你准备怎么样?”

这个逻辑很简单。

如果他图她只是形象气质乖顺,好做他的协议女友带出去应付长辈,延长期限消耗的成本太大,他定然会决然放弃,换人。

可若是图她这个人……

她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一场无声的博弈悄然在寂静中蔓延。

江酌也不生气,眼里漾过对囊中猎物的势在必得,笑:“你大可试试。”

“今晚十二点之前,我赌你心甘情愿主动把自己送到我面前,求著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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