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的时候,抬头看头顶的太阳隱隱泛著绿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色是刮骨钢刀,老祖宗诚不欺我。

看著不远处的熙熙攘攘的码头,又睨了眼身旁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的小少妇,马奎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到了。

不多时,船靠了岸。

没有提前通知,自然没有人来接船。

几人隨著人流下了船,在路边叫了几辆黄包车,径直来到津门站。

出示证件,一路畅通无阻。

留下几人在休息室,跟隨守卫来到站长办公室。

“站长,马队长来了。”

吴敬中正把玩著手里的紫砂壶,闻言抬起头来。

看清来人,他放下紫砂壶起身笑道:“早上开会还在说你呢,中午就到了。”

屏退身后的守卫,吴敬中指了指沙发:“坐,怎么样,这一路上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路过上沪顺道接上家妻,耽误了几天,这才来迟了。”

待吴敬中落座,他才跟著坐下,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著这位前列腺时常造反的金句之王。

一身深色中山装,面容沉稳,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神態从容不迫,嘴角微微上扬,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既显威严又不失亲和,完全是一副和善上级的模样。

挨过艰难的抗战,还能混上甲种大站的少將站长的位置,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原身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鬼迷心窍暗查对方。

最终落得个惨澹收场,连带著老婆也被人吃干抹净。

与此同时,吴敬中也在打量著眼前新到任的行动队队长。

相貌精神俊气,收拾的乾净利整,看著人也挺上道。

不像前两天过来的那个陆桥山,喜欢抬著下巴看人,话里话外一股子优越感。

郑介民的人又如何。

戴老板在一天,保密局就姓不了郑。

没眼力见的蠢货。

“还是年轻好啊!”

吴敬中似乎颇为感慨,看著他笑道:“眼下流行革命夫妻换胜利太太,这年头还能不忘本,重感情的不多啦。”

人看著顺眼,他也乐意多嘮叨两句。

津门站是个重建的站。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前柵栏宿猫,后篱笆走狗。

把这一摊子支起来,他也是绞尽脑汁,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作为华北的战略要地,北方的重要港口,津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虽不及上沪十里洋场,却也是北地难得的繁华所在。

盯上这块肥肉的人不在少数。

他也是凭著资格老关係硬,上下打点,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

手下的人五八门,各有来歷,需要分化瓦解,彼此相互制衡。

但有道是物极必反,一旦玩脱了,就不好收场了。

凭他多年的眼力,陆桥山多半不是个能消停下来的人。

如今隨著马奎的到任,他也能轻鬆不少,不必再时刻盯著陆桥山。

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就是太闹腾。

到了他这样的年纪,早已熄了进取的念头,没心思再折腾。

如今他只希望安安稳稳待在津门,顺手挣点养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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