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去稟报陈县令,我一会便到。”梁安闻言露出喜色。

他的诱敌之策能不能成还不知道,而且即便成功,对方皆是骑兵,隨时可以逃走,难以尽诛。

如今能知道对方的藏身之所,完全有机会將其一网打尽,给那些惨死的百姓报仇。

“是!”

传讯之人行了一礼,转身跑回马前,翻身上马,调头绝尘而去。

“加速前进!”梁安催促道。

他本可以同报信之人一同回去,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同手下士卒一起。

回到城內,梁安便让陆大牛等人引军回营,自己前往了县衙。

县衙门口早有小吏等候,见梁安到来,连忙引他来到正堂。

“梁指挥使,你可回来了。”

陈县令见梁安到来,喜形於色,起身道:“有个少年自称是下河村猎户,因外出打猎,昨晚傍晚才归。远远的看到村子起火,一队骑兵带著劫掠的粮食离去。

那少年见村民惨死,便愤怒的追赶而去。见那伙骑兵在城北三十余里外的一处山坳中扎营,这才赶回柳县报官。”

陈县令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朝给梁安引路的小吏,道:“去,让人把那个少年带来。”

“是!”小吏应声而去。

陈县令招呼梁安落座,道:“那少年所说地方,距离被屠戮的村庄有数十里远,仅凭一双脚,如何能追踪骑兵那么远?我担心有诈,让人把那少年暂时关押了起来。

据那少年说,屠戮村子的骑兵大约二百人左右,不过他跟隨到山坳,发现山坳中还有人,他不敢靠近,无法確定具体人数。”

梁安沉吟片刻,道:“是有些离奇,可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战马做不到长途奔袭,加之对方又劫掠了许多粮食和財物,更加拖缓了行进速度。

另外那个少年是猎户,平常追赶猎物,脚力自然不会差。心里怀著恨意,追踪数十里,还是有可能的。”

“可万一对方是想调虎离山,图谋县城可如何是好?”陈县令担忧道。

梁安眉头微皱,他算是听明白了,对方急著催他回来,並非是因为发现辽国骑兵踪跡,而是怕辽国骑兵图谋柳县。

“陈县令无需担心,对方皆是骑兵,若是想调虎离山,完全没有必要把藏身之处说的那么远,更不会把人数说的这么多。”梁安摇头道。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柳县城池低矮,乡兵又不堪大用。保柳县不失,才是最要紧的。歷年来辽国谴小股骑兵劫掠,屡见不鲜。

他们並不会在一地久留,即便猜错了,要不了多久也会离开。”陈县令说道。

梁安闻言声音微冷:“陈县令,我的职责是保护粮道,近日便有运粮队伍经过,若是那些辽国骑兵没走,粮草有失,这个责任是你担还是我担?”

对於陈县令来说,被屠戮几个村子,虽然会影响升迁。

这些年被屠戮的村子太多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柳县一旦有失,他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

但对於梁安来说,就算不为那些惨死的百姓报仇,他也需要保护粮道的安全。

因此守在城內,等著那些辽国骑兵退走,根本不现实。

陈县令还想再劝,小吏已经领著一个衣裳破旧,身材壮硕的青年走了进来。

也难怪陈县令有所怀疑,少年身材壮硕,长的孔武有力,一看就不像寻常百姓。

少年一进厅堂,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县尊为我们下河村惨死的乡亲报仇。”少年声泪俱下,不停的叩首。

梁安闻之动容,不等陈县令开口,道:“你把事情经过仔细同我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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