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路线,他们本应渡过黄河,经雒阳进入关中。

但新垣平並未渡河,反而是带著薛季转去温县,说是拜访一位高人。

许负,当世最负盛名的女相士。

昔年她曾预言薄姬將诞下天子,如今预言应验,她便备受尊崇。

新垣平仰慕已久,此番路过,正好登门求见。

许负在温县十分有名,他们只是稍作打听,便来到了其宅邸。

不过此时,许负宅邸外停著一辆备好的马车,似是正要出行。

新垣平赶忙上前询问。

原来这是河內郡守派来的马车。

郡守今日巡视温县,他久闻许负盛名,因此想看看她是否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

河內郡守、许负。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刚学过史料的薛季瞬间就想到了周亚夫,以及那个预言。

询问之后,果然如此,这新任河內郡守正是周亚夫。

薛季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於是和新垣平毛遂自荐,跟著一同前往县衙。

许负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並未多言。

温县,县衙偏室。

忙完正事后,周亚夫与温县的官员们正在这里閒聊。

许负、新垣平与薛季缓步入堂。

周亚夫此时端坐於上首,他浓眉大眼,且身材雄壮,隱约间还有股肃杀之气。

薛季很是疑惑,按理说周亚夫此时还从未上过战场,哪里来的杀气?

难道这就是天生將种?

许负上前躬身行礼道。“老身许负拜见周郡守。”

周亚夫略一抬手。“许相士年事已高,不必多礼,快请入席。”

“谢郡守。”

而后,薛季与新垣平也一同上前行礼。

“新垣平(薛道子),拜见周郡守。”

周亚夫略带诧异。“新垣平?莫非就是前些时日,在邯郸求雨的新垣平?”

“正是在下。”

“你既是赵国人,为何来我河內郡?莫非也是来求雨的?”

新垣平微微摇头。“回郡守,我等此番只是借道河內,实则欲往长安,向天子敬呈五帝所赐之吉兆。”

...

此言一出,满堂倏然一静。

薛季亦是如此。

他没想到新垣平竟然直接说了出来,怎么著也得试探下口风吧?

周亚夫接话反问道:“五帝吉兆?”

“正是。”

新垣平指向身旁的薛季。“这位薛先生,便曾蒙五帝亲授仙法。”

薛季撇了撇嘴,一时搞不清新垣平是有意害他,还是真信了他先前编造的说辞。

幸好他早有准备,上前向眾人表演了几个魔术,接著又神神叨叨地讲诉起自己梦到五帝的幻境。

这才矇混过关。

周亚夫听罢,面色如常,也不知是何態度,只是派人添设桌案,请二人一同入席。

“今日本想请许相士为我相面,不意二位也来了...既然三位皆精相术,不如同时为我相面,若真是天命所示,三位所见必然相同,然——”

周亚夫轻拍著桌案,更显威严。“若各有出入,那便是有人借相术之名、行欺世之实,届时,休怪本郡守依法究治!”

这...

薛季此时也听明白了,周亚夫压根不信这些占卜、相术,今日说是请许负相面,实则试探她的真偽,说不得,还想来个打假。

他与新垣平刚好就撞枪口上了。

不过薛季毫不惊慌,毕竟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有许多退路,大不了,重新开启轮迴便是。

他现在最在意的,便是那位神色始终如一的许负。

她难道真的能预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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