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赌,那个神父肯定是钱走的后门!”

“22岁就当上神父,我爸妈都从来没见过!”

圣礼拜堂,晚钟將奏,余暉透过彩绘玻璃,映在洁白的石墙上。

两名教会学徒半跪在地上,按住抹布用力擦拭,四目相对,窃窃私语。

另一个学徒拧乾手中的破布,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听说,莫兰·安德森是因为擅长驱魔才被聘用的。”

“驱魔?你还真相信那些大人们编来骗小孩的故事啊?”

“我不知道...但是教堂的人在传,安德森神父似乎很擅长驱魔......”

突然,一声乾咳打断了两人的私语,嚇得他们抖落了手中的抹布。

“怎么,我打扰了你们的茶话会吗?”

赫曼神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那鬢角泛白、略显苍老的面容,在烛光下更显得狰狞瘮人。

“对...对不起!”两名学徒立刻低下头。

“赫曼神父,您知道安德森神父的事情吗?他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

赫曼神父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面色铁青,哼了一声。

他挥手赶走了二人:“这不关你们的事,圣母在上,別再让我抓到你们偷懒!”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临近午夜。

浓雾瀰漫在圣黎昂市的街道,冷风拂过铜铃,吹奏出空灵的安魂曲。

教堂大厅,只剩下赫曼神父一人,他一如既往地收拾好物品,准备回家。

当他路过懺悔亭时,脚步一停。

只见那扇厚重的、刻著繁复纹的橡木门,此时却是敞开的。

“奇怪......”

带著疑惑,赫曼神父走上前。

隔著那昏暗的木柵窗,隱约能看到访客座位上,有一个身影。

“这位信徒,今天的懺悔时间已经结束了,还请明天再来。”

“我知道,赫曼神父。但今天,我有必须要懺悔的事情。”

莫兰·安德森倚靠在懺悔亭的木台前,翘著腿。

“我想,您应该没有下班后独自喝酒的习惯吧,陪我坐一会儿。”

他一手撑在下巴,一手摆弄著那副小巧的银色十字架。

赫曼一怔,眉头紧皱,他听出了那是莫兰的声音。

说实话,对於这位新上任的神父,他並不比那两个学徒了解得更多。

但圣母院上层的决议,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好吧,莫兰。”

赫曼说著,坐了下来。

狭小的懺悔亭,如同关押著二人的牢笼。

“你想要懺悔什么?”

“我想要懺悔,过去这一个月发生的,开膛手连环案件。”

此话一出,赫曼心里一沉。

他当然从《晨雾报》上,读到过那些骇人听闻的描述。

被称作“开膛手”的罪犯,接连犯下了七起残忍的谋杀。

受害人都是妓女,下体遭到破坏,器官被取走,都被拋尸在阴暗的窄巷中。

赫曼神父故作镇定,在懺悔保密协议的加持下,他硬著头皮继续说道:

“真是恐怖的罪行,圣母在上,愿祂能赦免那些可怜的灵魂。”

“真的可怜吗,神父?”莫兰冷冷地问道。

“据我所知,与伴侣之外的人发生关係,是圣母教会的大忌。

拉斐尔她老人家在天上,会允许这种褻瀆神明的举动吗?

她们为了金钱,不惜出卖肉体,违背圣母的律令,赫曼神父,您觉得她们可怜吗?”

赫曼不语,眼前这位年轻的神父,语態轻浮,没有一丝虔诚的气息。

莫兰淡淡一笑,转动著手中的十字架。

他轻轻一扣,隨著一声“咔噠”,火光亮起。

原来那所谓的十字架,只是个打火机。

火苗在狭窄的空间里摇曳,把莫兰的脸照得忽明忽暗、稜角分明。

接著,他话锋一转。

“我认识一位善良的女士,她的名字叫做玛丽。

在我还没被教会收养时,这位好心的女士,曾给予过我不少的免费食物。”

莫兰说著,脑海里回忆起,玛丽那饱经风霜的面容,充斥著血丝的双眼。

她总是穿著褪色的披肩,对著路过的莫兰挤出一个略显疲倦的微笑。

“后来,她的丈夫在蒸汽工厂的爆炸中死亡,留下了10铜便士的死亡补偿。

玛丽原本是一名还算熟练的纺织女工,直到机械的齿轮碾碎了那些旧工厂。

她失去了工作,只剩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莫兰的话语像是神秘的咒言,让赫曼神父產生了一种静謐中的恍惚。

“她每天要做很多工作,白天搬货,中午卖,晚上陪酒,夜里洗衣服。

然而,这些全部加起来,也不够餵饱四张嘴。

於是她像很多人一样,走进了妓院,等到凌晨再颤抖地走出来。

我曾提出过赠予她一笔善款。你知道的,我们这些有钱人,最喜欢买的商品就是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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