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该杀了她们,我会自首的,我会懺悔的!”

赫曼颤抖的嘴张大得几乎脱臼,发出微弱的喘息,眼球凸起,掛著血污。

“你不是知道错了,神父,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轰的一声,驱魔的银弹贯穿,赫曼的身体被彻底摧毁。

他的尸体以极度扭曲的姿態,堆在在圣礼拜堂的地面上,像是一件被拧得发皱的脏衣服。

黑色的灰烬扬起,在烛光中漫舞。

触手鬆开了紧绷的肌肉,那些暗红的吸盘一收一张,如同饥渴的孩童,贪婪地吮吸著那些漂浮逸散的灰烬。

“吃吧,吃吧,一口都不要剩下。”

赫曼身上的恶魔灵魂,被吃干抹净。

莫兰安静地坐在一把,还算完好的橡木长椅上。

眼神深邃空洞,逸散著幽幽绿光,回味著“灵魂”的滋味。

深深地咳了一声,铁锈的腥气窜上喉咙。

他弯下腰,吐出一口深红的血,溅在冰冷的石砖上。

那条红色的触手,还轻轻拍著莫兰的背。

“咳咳,我没事,不用担心。”

莫兰坐起身,將剩下的瘀血吐乾净,熟练地从金属香菸盒里,夹出一根品质极好的“月光牌”香菸。

他將烟叼在嘴里,清脆地推开打火机。

没有什么,比驱魔结束后的血腥气息里抽一根,更爽的了。

这是他確诊肺癌后才领悟的真諦。

可就在他將菸头凑近时,一阵突兀的风吹过,將那火焰熄灭了。

莫兰眯起眼睛,眉头皱在一起。

“你就不能等会再来吗?你这种没眼色的恶魔是怎么在地狱里活下去的?”

“嘿嘿嘿,別那么烦躁嘛,神父。”

一道黑影从角落的阴暗中立起。

路西菲尔穿著裁剪精致的黑西装,打著血红的领带,缓缓走来。

白皙的肤色,优雅的姿態,仿佛和恶魔、地狱这种褻瀆的词汇没有半点关係。

他更像是一位常出没於慈善晚会的公爵,眼神里透著玩味的轻佻。

路西菲尔的背后,如夜幕般漆黑的羽翼,缓缓张开,流淌著污秽的光晕。

“今晚还真是一出別致的演出,神父,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您过誉了,傲慢公爵,地狱的业务处理的怎么样了?”

“唉,別提了。”

路西菲尔自顾自地,在莫兰对面坐下,顺走他手里的香菸,用指尖的地狱之火点燃。

猛抽了一口,香菸便燃了过半。

“你要知道,公爵的位子,可没有那么简单。”

“我的办公室,每天都能听到那群下地狱的蠢货们的嚎叫,吵得要死。”

他打了一个响指,凭空拽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爬满了红色的古老字跡。

“你看看,每天有多少契约到期,多少灵魂欠债,多少恶魔诞生,我都要过目检查。

跟那些真正处於高层的大人物来说,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苦力罢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的职位晋升的很快啊?”

莫兰一边讥讽,一边抚摸著触手。

“你成为公爵只用了多久来著,200年?”

“准確来说,是213年。別看我是恶魔,我也像你们人类一样,有一颗上进的心。”

路西菲尔继续抱怨著,那红色触手像是听懂了一般,探出好奇的脑袋。

“你和这傢伙,相处得还不错嘛。”

“嗯,可以这么说吧。”

莫兰低下头,目光落在左手腕內侧。

一道如枯枝般蜿蜒的黑色纹,攀附在肌肤上,那正是人类与恶魔达成合作的烙印,名为“契约”。

只是对於莫兰而言,这个更像是一份饲养协议书。

这条被称为“地狱之子”的红色触手,拥有非人的速度与力量,正是驱魔的好帮手。

而作为交换,莫兰只需將恶魔的灵魂餵给它即可。

“只可惜,你快死了,我能嗅到那股浓郁的死亡气息,嘿嘿。”

路西菲尔没心没肺地笑著。

“是吗。”

“你听上去,似乎並不意外。”

“无所谓,这种倒霉的事情,我见得多了。”

莫兰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异乡人,自然已经体会过死亡的滋味。

“所以,你今晚来,是要收走我的灵魂?”

“不不不,那样就太无趣了。”

路西菲尔淡淡一笑,白皙的指尖在羊皮纸上轻轻一划。

“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们就必须接收这些討人厌的触手。

说实话,你还是第一个能和它们和谐相处的人。”

他眯起眼睛,笑容温柔得有些狰狞。

“所以,作为地狱的公爵,我將暂缓你的死期,直到你將它们抚养长大。”

“……”

一旁的红色触手,像是听懂了似的,欢快地摇晃著脑袋,啪啪啪地拍在莫兰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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