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驱魔一支烟,赛过加百列
果然,这傢伙......
瞬间,一阵愤恨的低吼,从赫曼神父的喉咙里钻出。
他挥手一掀,懺悔亭顷刻被撕碎,木屑飞溅,烟尘四起,烛火摇曳。
刺耳的尖啸,迴荡在空荡荡的圣礼拜堂。
莫兰·安德森,以迅捷的速度向后一闪。
赫曼神父那张苍老的面孔,一层层开裂脱落,像是飞蛾振翅时抖落的鳞粉。
皮肉之下的黑色血管鼓起,露出了猩红的双眼。
“呵呵,活著不好吗,年轻的神父?”赫曼发出恶魔的低吟。
“唉,谁让我心里憋著秘密,只能来找死人倾诉呢?”
莫兰毫不在意地笑著,掀开半面教袍,一桿温彻斯特步枪斜掛而出,对准了赫曼。
“呵呵...这就是你的勇气来源?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的!”
血腥的气息弥散,黑色焦油从赫曼神父的指缝、皮肤中渗出。
尖锐的黑色利爪刺破血肉,从五指中钻出延长,儼然一副削铁如泥的姿態。
他挥舞著细长的指甲,锋利地划破空气,朝著莫兰扑来。
那鎏金纹的火銃滑入掌心,莫兰抽动手肘一转,扣动扳机。
火光咆哮,迸发出白色的焰光。
一枚鐫刻著印记的银色子弹穿膛而出,击中了赫曼的左眼,將他的半边脸打碎,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那爆开的子弹,倾泄出特製的银粉和精油,浇洒在赫曼的身上,冒出如强酸腐蚀的白烟。
他立刻陷入极度的痛苦,扑向莫兰的动作也被打断,跪在了地上。
“啊——这、这是!这是圣銃禁卫队的子弹!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个!?”
“我说过,我是一个执著於驱魔的人。”
莫兰语气冰冷,下拉枪栓,靠近瞄准,准备再一次射击。
然而,赫曼作为一个和恶魔交易的契约者,也早就领悟了恶魔之力的精髓——欺骗。
自己被重创不假,但还没有到无法行动的地步。
眼下,只需要等莫兰放鬆警惕,自己再猛地起身攻击,就能撕开那该死的喉咙,欣赏他死前哀求的哭嚎!
赫曼俯下身低著头,听著莫兰一边装弹,一边脚步靠近,心中暗暗讥笑。
突然,黑色的焦油包裹住他的上肢。
凝固、重塑,更加结实饱满的利爪衝出,直逼莫兰的喉管。
“你和那些该死的妓女们,一起下地狱吧!”
预期的枪响並没有发出,赫曼只感觉眼前一黑,有某种极其迅猛的红色物体从眼前闪过。
“什么?”
那一瞬,一股巨力重锤一般砸在他的腰间,將他甩飞了足有十几米远,厚实的石墙被砸出了深深的凹陷。
红血混合著恶魔的黑血,不断吐出,倒在地上的赫曼甚至无法理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咳咳...这是...恶魔之力?还是...咳咳...圣痕?!”
“很遗憾,都不是。”
莫兰整理著衣袖,迈过飞溅四散的残骸,朝著赫曼走去。
“这只是,我的一个『孩子』。”
“孩...你在说什么!这是?!”
拥有恶魔之力的赫曼,並没有彻底倒下。
他缓缓站起身,黑色的焦油还在试图修復,藕断丝连的腰部。
他扶著墙,瞳孔骤缩,看到了数十年人生中最为惊悚的一幕。
莫兰从两侧静静燃烧的烛火中,缓缓走来,轻轻掸去身上的尘土。
他宽鬆的袖口张大著,不停地抽动。
紧接著,一条鲜红如血的触手,从中钻出,表面布满肌肉纤维般的条纹,闪烁著油亮的光泽。
那触手像是一条生猛的巨蟒,粗壮、狰狞,內侧还带有一排暗红色的、大小不一的吸盘。
它的末端灵活细长、微微摇晃,仿佛在和初次见面的赫曼神父打招呼。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赫曼死死盯著触手,惊恐地尖叫。
那苍白的半张脸不住地颤抖,寧可相信是自己陷入了某种幻觉。
“別那么无趣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父,不小心长了条触手。”
血泊之中,赫曼凭藉著求生的本能,献祭了自己的全部灵魂,让恶魔的侵蚀达到最大的程度。
黑色焦油从他身体的每一处溢出,逐渐包裹住全身。
“哦,这是想要以命换命吗?不错,有志气。”
莫兰只是微笑著,一手还抚摸著红色的触手,像是凶猛的猛兽在战斗前舔舐自己的毛髮。
赫曼的衣物早已脱落,皮肤呈现出坚硬的黑甲,那利爪如同十柄长剑,朝著莫兰挥舞而来。
“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彻底放弃了人类的身份。”
“活著对於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闭嘴!去死吧!”
下一刻,那看似缓慢、笨重的血红触手,以远超过赫曼的速度飞去。
它瞬间包裹住了赫曼的身体,不断收紧,將他的双臂捆住,发出粘连、摩擦、滑动的肉响。
隨著触手的力气越来越大,骨头错位、崩裂的声音持续不断,像是地狱之歌的序曲,一声接著一声,縈绕在耳畔。
赫曼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那触手已经將他的关节积压到了极限,
四肢朝著不同方向翻折,几乎就要碾成肉泥。
莫兰不紧不慢地走近,將装有圣印子弹的枪管,抵在被悬空的赫曼神父的胸口。
“不——住手!我求求你——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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