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诗文刚踏进警局大门,张坚岩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儂格小赤佬真有本事!居然入得党调处格法眼,將来要高升哉!“他一边说,一边殷勤地递过一支香菸,“来来来,吃支香菸!“

沈诗文接过烟隨手別在耳后,顺势揽住张坚岩的肩膀往局里走。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老周沙哑的声音:

“小沈!儂过来一趟。还有姓张的,讲过多少趟了,勿要在局里吃香菸!“

“晓得了,晓得了。“张坚岩訕笑著摆摆手,“你们师徒慢慢聊,我先去忙。“

沈诗文这才注意到老周的脸色很不好。短短几日不见,这位向来精神矍鑠的老警察竟显得苍老了许多,两鬢的白髮格外刺眼,眼角的皱纹也深了不少。

“师父,出什么事了?“沈诗文关切地问。

老周做了个手势,把沈诗文拉到走廊角落。他环顾四周,確定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

“小沈啊……“他欲言又止,搓著粗糙的手掌,“儂哥哥,就是我那个不爭气的儿子……前些日子被党调处抓进去了。“

沈诗文心里一沉。

老周的儿子他是知道的,在同济大学就读,平日里就喜欢写些针砭时弊的文章。

“我这张老脸在党调处那里不值钱,实在是没办法了……“老周的声音带著几分卑微,这让沈诗文很不是滋味。

向来刚强的师傅,如今为了儿子不得不向徒弟低头。

“我也不指望能马上把他捞出来,就是……就是想让他在里面少受点罪。“老周的声音有些发抖,“关一阵子就关一阵子,只要人能平安出来就好。“

“师父,您別著急。“沈诗文握住老周颤抖的手,“我会想办法和党调处的人说说看。“

话虽如此,沈诗文心里却十分为难。

他才刚刚在党调处那里建立起一点好感,现在就要去求情,確实不是时候。

但看著老周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知道这个忙不能不帮。

“哥哥是怎么就被党调处的人盯上了?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个蠢小子,在同济大学不好好上,跑去搞什么游行,现在被人当成红党了…”

沈诗文顿时有些为难,虽然他自己就是红党,但是在特务眼里通红可是大罪,想要把它捞出来可不容易。

“小沈,別急!咱不是说一定要捞出来,只要別……”

“知道了,师傅,別急!总会有办法的,我尽力去办。”

……

沈诗文站在警局门口,掏出別在耳后的那支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灰白的烟圈。

“难办啊……”他望著街上往来的行人,喃喃自语。

“小兄弟,说什么难办?”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沈诗文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著警服、面容精干的中年男子正微笑地看著他。几乎同时,一行蔚蓝色的字幕浮现在对方头顶:

【李兵,阵营:红党,表面身份:警局副队长,实际身份:红党特工】

沈诗文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先生你是?”

“想必你就是小沈吧,日本回来的高材生我是刚调到咱们局的李兵,以后还请多指教。”男子伸出手,笑容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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