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付声如此预估,洛北闻言,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说。他有他的目標,懒得为外人道。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却嗡声振动起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竟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洛诚。
是他的父亲,破天荒地,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记忆闪回,洛北想起了五岁之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的独狼性子。那时候,他也有过一个蛮幸福的童年。
他老爹洛诚,年轻时靠著一手精湛的汽修手艺起家,把一家小修理铺,慢慢做成了一家生意红火的车厂。
钱包鼓了,底气足了,被从“洛工”改称“洛老板”的老爹,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邂逅了老妈冉梦。
那时,她是江淮省歌剧院的台柱演员,歌舞双绝,一曲《敦煌飞天》的舞姿,仿佛仙子凌云出尘,倾倒眾生。
於是乎,君心妾意一相逢,就如乾柴烈火烹著油,两人光速订婚。
蜜月度至洛水畔,春风一度便有了洛北。
父亲多金,母亲绝色,刚出生的他,说一句在蜜罐子里泡著也不为过。
可惜,好景不长。
洛老板生意越大,心也越野。洛北五岁那年,他和秘书曲琼华好上了,连私生子都悄摸弄了出来。
纸包不住火,眼见相好肚子渐显,洛诚索性跟冉梦摊牌,希望她“顾全大局”,接受这既定事实。
但老妈是何等样人?她容貌超凡,心气更高,一生要强。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於是,家里从那天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夫妻俩吵了大半年,互不相让。最后双双心疲力竭,鸣金收兵,留下一地鸡毛。
民政局门口,曾经的同林鸟各自扬鑣。
离婚后,洛诚不愿让“洛氏血脉”流落在前妻手中,执意抢走了洛北的抚养权。而冉梦心力交瘁,也未多做纠缠。分割完財產,她便孑然一身地离开了江淮,从此杳无音讯。
洛大老板於是转头,风风光光將曲琼华娶进了门,私生子洛垣也正式有了名分。绿本本换了红本本,简直是容光焕发第二春。
后妈年轻漂亮,心计手段更是不缺,自然视前妻留下的长子为眼中钉。
认定洛北是自己宝贝儿子独吞家產的最大障碍后,她对继子,冷眼相待还算是轻的。在洛诚耳边的枕头风更是没少吹,哭诉继子如何不服管教,不认她这个妈。
洛诚新婚燕尔,娇妻幼子在怀,理所当然信了。对长子日渐冷淡,成见愈深。
年幼的洛北,看著家庭分崩离析,父亲偏心,继母刻薄。久而久之,他便学会了將所有心事都藏起来。像是豪猪,固执地用尖刺筑起心防的外壳。
等洛北上了初中,老爹图省事,直接把洛北塞进了寄宿学校。除了按时打钱,连电话都少打。
那个家於他而言,便只剩下一个符號。
也是从那时起,缺失了人生目標的洛北,开始在游戏的世界里,试著寻找寄託。浑浑噩噩,没有方向,有如不系之舟。
他靠著一点理科的小天分,中考勉强够上了越城一中的分数线。即便进了省重点,他依旧漫无目標,翘课打机是常事。
直到命运的那天,他从肉鸽世界归来。生死边缘挣扎过,才恍然惊觉自己虚度了多少光阴,也终於明白了自己想要抓住什么。
那么现在,一直对他不闻不问的老爹,为何突然来电?
並未迟疑,洛北划开屏幕,接通了电话:“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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