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这么痛快?他更加確信瀋河身上有鬼,而且財力远比想像中丰厚。

这多交的一块灵石,看似认罚,实则是在展示肌肉,也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李成使了个眼色,旁边的轮值护卫默默收下四块灵石,登记在册。

缴款完成,明面上的规矩已经无法制约瀋河。

李成话锋一转,脸上堆起更浓的笑意,看似隨意地问道:“看来赵掌柜很看好你啊?这么快就做成了生意。”

瀋河知晓,来自李成的试探开始了。

他垂下眼瞼,语气带著恰到好处的谦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含糊:“全赵掌柜给条活路,晚辈感激不尽。”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而是强调赵掌柜的“恩情”,任由李成二人去猜去想。

自行脑补,最为致命。

算计这种聪明人,说话必须要云里雾里的才有效果。

果然李成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这回答滑不溜手,很难下判断。

他更进一步,设下语言陷阱:“呵呵,沈道友真是守信之人。看来赵掌柜这笔『生意』,让你宽裕了不少啊。”

话语中刻意模糊“一次交易”与“长期生意”的界限。

这个问题更直接,也更险恶。

既是探寻瀋河是否真掌握了酿造灵酒的技术,又试探他与赵家的真正关係。

若瀋河承认,便是真有秘密,也证明了背后的靠山是赵家。

若否认,则虎皮不攻自破。

瀋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李成,语气依旧谨慎:“李大人说笑了,晚辈只是侥倖酿成些许劣酒,不敢妄议赵家之事。赵掌柜如何考量,非我等微末散修所能测。”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再次將问题推回,既不完全承认,也不彻底否认,反而点出散修与赵家之间的鸿沟。

暗示自己能得赵掌柜青眼是“侥倖”,是“非所能揣测”的殊遇,留给李成巨大的想像空间。

李成死死地盯著瀋河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慌乱、心虚或破绽。

但瀋河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有底层散修固有的谨慎和一丝对强大存在的敬畏。

这种表现,反而更符合一个偶然得到大人物些许垂青、却又不敢张扬的散修心態。

生性多疑的李成,心思百转千回。

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古怪,忌惮之情也愈发深重。

若瀋河真与赵家无关,面对如此直接的试探,要么惊慌否认,要么虚张声势,绝难如此平静且应对得体。

这种模稜两可的態度,反而像是有所依仗。

就连一旁的性子更为急躁的张大富,也被瀋河这番表现唬住了,心里也嘀咕了起来,反而有些不確定地看向李成,气势不自觉弱了几分。

李成沉默片刻,殿內空气仿佛凝固。

突然,他猛地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带著刺骨的寒意,图穷匕见:

“瀋河,这里没外人,就別打哑谜了。”他目光如毒蛇般锁定瀋河。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酿那酒的方子……到底是你自己的,还是赵家『给』的?”

最后那个“给”字,重若千钧!

这是最致命的试探,直指核心。

若方子来自赵家,则瀋河动不得。

若是瀋河自己的,那赵家至多是个买家,庇护力度將天差地別。

瀋河心臟狂跳,感觉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他不能犹豫!

脸上瞬间堆满被冤屈和恐惧笼罩的表情,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李大人!您……您这是要逼死晚辈啊!”

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显出惊惧。

“那方子乃是祖上传下的东西,晚辈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赵掌柜只是按市价收酒,您若不信……大可直接去问赵掌柜!”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带著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绝望和……一丝有恃无恐?

“去问赵掌柜?”

这五个字,让李成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著瀋河,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虚偽。

但瀋河脸上只有恐惧、冤屈和一种“你若不信就去找我对质”的破罐破摔。

去问赵掌柜?他李成敢吗?

论身份,赵掌柜是筑基家族张家的人,而他虽然姓李,却跟李家没半毛钱关係。

论修为,他只不过练气四层,而赵掌柜多年前就是练气六层,如今恐怕离练气后期都不远了。

为了一个练气三层的散修,去质问赵家掌柜?

万一瀋河真与赵家有半点关联,他这就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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