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次酿酒

足足三息，偏殿內落针可闻。

李成的脸色变幻不定，贪婪、杀意与深深的忌惮交织翻滚。

最终，他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收敛，变回那种深沉的平静。

李成缓缓直起身，甚至抬手替瀋河拂了拂刚才因“激动”而弄皱的衣襟，脸上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空气中的压力陡然一松。

“沈道友，言重了。”

他的声音恢復了正常，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乾涩。

“李某只是按规矩办事，多问几句罢了。既然费用缴清，便是守规矩的坊市居民。”

“之前若有些许误会，也是职责所在，都是为了坊市安寧。沈道友有赵掌柜赏识，將来必是前程远大，到时，还望莫要忘了我们这些旧识才是。”

这番话，与之前的步步紧逼判若两人。

瀋河心中巨石落下，知道这关暂时过了。

他连忙拱手，语气依旧“惊魂未定”：“晚辈不敢，多谢李大人体谅。”

“嗯，去吧。”

李成挥了挥手，不再看他。

瀋河不再多言，转身，步伐沉稳地离开了偏殿。

自始至终，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直到瀋河的背影消失，李成的脸色才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头儿，难道就这么……”张大富急道。

“急什么？他只要还在坊市里，就跑不了！”

“你立刻去找周阳，让他给我十二个时辰盯紧瀋河，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特別是他和赵家的人还有没有接触！”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真佛，还是假鬼！一旦確定他和赵家没关係……”

李成眼中凶光一闪，未尽之语，充满杀意。

他选择暂时退让，不代表放弃，反而更覬覦起瀋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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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没有摸清瀋河与赵家关係的虚实之前，他不敢也不能在坊市內公然动手。

“明白！我这就去！”

张大富精神一振，狞笑著应下。

……

瀋河走出偏殿，寒风一吹，才惊觉背后衣衫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与李成的这番言语交锋，凶险程度尤胜昨夜的拳脚。

他借了赵掌柜的“势”，但这虎皮能撑多久？

“必须儘快拥有……真正的实力！”

瀋河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脑海中那捲神秘的《万蛊图谱》。

“暂时的安稳……”

瀋河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起来。

他知道，李成的退让是建立在猜测和顾忌之上，脆弱不堪。

必须儘快提升实力！

他立刻转向散修集市。

比起相对规范的商铺，这里鱼龙混杂，或许能找到一些偏门的东西。

集市依旧喧闹，叫卖声、討价还价声不绝於耳。

地上铺著的破布上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什。

残缺的符籙、不知名的兽骨、色泽诡异的矿石、以及一些散发著淡淡灵气或怪异气味的草药。

瀋河放缓脚步，目光仔细扫过每一个摊位，神识也悄然蔓延，希望能感应到与蛊虫相关的特殊波动。

他特別留意那些贩卖灵虫卵、毒物或是记载奇闻异事的残破玉简的摊位。

然而，整整逛了一圈，结果令人失望。

蛊虫之道在此地似乎极为冷僻，偶尔见到几只灵虫，也多是用於探矿的“石嗅鼠”或是观赏性的“萤光蝶”，並无具备攻击或隱匿能力的蛊虫。

偶有摊主听闻“蛊虫”二字，也多是摇头，或露出警惕之色。

瀋河心中暗嘆，蛊修神秘稀少，看来想直接获得成品蛊虫或相关传承，並非易事。

他並未气馁，退而求其次，用五块灵石购买了不少材料：十几株品相一般的清灵草、几朵寧神、一些带有微弱血气的妖兽碎骨，以及大量廉价的劣质灵米。

他打算利用原身的酿酒记忆，尝试批量酿造那种“失败”的废酒，再通过酒虫提纯。

这样既能节省成本，也能为后续换取灵石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