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次酿酒

同时，他也留意是否有关於蛊虫线索的流言，但一无所获，只得暂且记下，准备下次见到赵掌柜时再旁敲侧击。

他能感觉到，周阳那双眼睛一直在远处若有若无地跟著自己。

瀋河心中杀意渐起，这监视如同芒刺在背，必须儘早解决。

但现在，还需忍耐。

回到清风巷，看著那扇被自己撞破、只用破桌椅勉强遮挡的木门，瀋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虽然暂时唬住了李成，但此地已不宜久留。”

他心中明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必须在他们查明虚实，或失去耐心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务之急，是准备好足够的灵石，另寻一个安全、至少不那么引人注目的住所。

他走进屋內，仔细关好门窗，確认周阳暂时离去匯报，这才开始行动。

取出购买的酿酒材料，瀋河按照原主记忆中的步骤，开始酿造清灵酒。

將清灵草洗净，然后再將妖兽骨头碾碎成粉末，糙米去壳……

“清灵草十三株，糙米蒸熟，混入妖兽骨粉……最后是蒸馏。”

他没有用酒虫辅助，完全依靠原主那残缺的配方和生疏的手法。

数个时辰后，看著眼前这坛浑浊发苦、气味酸涩的失败品。

瀋河脸上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这坛酒，无论是色泽、气味，都与原主之前酿造的那坛失败品一般无二。

这才是正常情况，原主那酒方子残破不堪，最重要的酒麴发酵根本没有记载，能酿出真灵酒才奇了怪。

“第一步，完成了。”瀋河轻轻抚摸著酒罈。

“接下来，就是让酒虫『化腐朽为神奇』了。”

夜幕如墨，悄然浸染天际，最后一缕残阳被远山吞噬。

寒风卷过清风巷，带起呜咽之声，几盏昏黄的灵灯在巷口摇曳，將斑驳的屋影拉得忽长忽短，更添几分淒清与不安。

木屋內，瀋河小心翼翼地將那坛新酿的、散发著酸涩气味的失败灵酒摆在桌上。

他心念微动，沟通丹田。

下一刻，一道微不可察的青芒自他小腹处一闪而出，落在酒罈边缘，正是那通体剔透、泛著淡青光泽的酒虫。

小傢伙似乎对眼前这坛“劣酒”有些嫌弃，微微扭动了一下身躯，发出细微的“啾啾”声，像是在抱怨。

“辛苦你了，小傢伙，以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可全看你的本事了。”瀋河以神识传递过去一道安抚的意念。

酒虫与瀋河心神相连，虽不情愿，还是化作一道流光，“噗通”一声没入了浑浊的酒液之中。

霎时间，坛中酒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翻涌、澄清，那股酸涩难闻的气味逐渐被一股淡淡的、纯正的酒香所取代。

这个过程比上次要慢上许多，毕竟酒液分量多了数倍。

“看来需要不少时间……”瀋河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半夜光景。

他不再打扰酒虫，转身走到屋內相对乾净的角落，盘膝坐下。

眼下危机只是暂时延缓，远未到高枕无忧之时。

李成的猜忌如同悬顶之剑，周阳的监视如同附骨之疽，留给他的时间並不多。

他必须利用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儘快提升实力，並规划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瀋河闭上双眼，並未立刻入定，而是如同前世梳理项目节点一般，在脑海中冷静地推演：

“第一，资源积累。酒虫提纯这坛灵酒，预计可得五斤左右的成品。按之前勾兑后的品质和赵掌柜的收购价，约能换取三四十块下品灵石。这是一笔重要的启动资金。”

“第二，实力提升。修为是根本。有酒虫辅助，加上预留的那部分优质灵酒，我有把握在数日內將练气三层的境界彻底稳固。”

“此外，需寻找一门实用的攻击术法或保命手段，光靠粗浅的驱物术和灵盾，太过被动。”

“第三，信息收集。蛊虫之道在此地似乎极为罕见，但不能放弃。明日去赵氏商铺售卖灵酒时，可尝试向赵掌柜打探，或许能有所收穫。”

“坊市杂闻中也需留意相关线索。《万蛊图谱》是我最大的依仗，必须儘快解锁更多蛊虫。”

“第四，转移居所。清风巷目標太大，绝非久留之地。待灵石凑够，必须立刻寻找新的、更隱蔽的住处。最好能远离李成等人的势力范围。”

“第五，……解决尾巴。”瀋河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周阳的监视必须儘快解决，否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皮底下，太过危险。

但如何解决，需谨慎谋划，不能留下把柄。

思路渐渐清晰，瀋河深吸一口气，將杂念摒除，开始运转功法，引导丹田內新生的灵力沿著经脉缓缓运转，滋养著昨日衝突留下的暗伤，同时稳固著练气三层的境界。

丹田內，酒虫在辛苦“工作”的同时，依旧散发出一缕缕清凉气息，辅助著他修行，使得灵力运转更为顺畅。

屋內，灵灯如豆，映照著他沉静而坚定的侧脸。

屋外，夜色深沉，寒风凛冽，仿佛蕴藏著无尽杀机。

危机只是潜入了水下，暗流依旧汹涌。

瀋河深知，他必须在这暗流彻底爆发之前，儘快织就一张足够坚韧的网，一张足以在三河坊市立足，甚至……反击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