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南丰路上
儘管杜威並不是很愿意,可李小姐当场就给了他二百两银票的报酬,再加上自己回师门跟南丰又是顺路……
多日未睡让他更加清醒了,夜里的每一分动静都会吸引走为数不多的注意力。
杜威渐渐在沉下心来,一边戒备著周围,一边运起心法淬链丹田真气。
又是一夜未眠。
……
日出东方,驱散了林间的寒意。
南丰城,锦澜城分踞青棲山东西,从商道一路再走四十里,便是那座被称为“江南第一景”的巨城。
杜威在布鲁斯背上闭目养神,车厢里,李桃欢主僕二人的悄悄话细碎可闻,拉车的马儿嘀嘀嗒嗒走著。
这时,一只纤细的手臂忽然从车內伸了出来,伴隨著李桃欢带著犹豫的嗓音,一张饼在他面前晃了晃。
“恩公?你还没吃早饭的话,我、我在家里烙的饼吃不?”
杜威睁开眼,眨了眨看著她那副明显有心事的表情,有些好笑的接过饼:
“多谢。不过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啊?!这、这都被你看出来啦!”李桃欢嚇了一跳,差点磕到上方车顶。
她嘀咕了一句什么,又盯著杜威啃了两口饼,才试探著问:
“那我可以问吗?”
“问吧问吧。”杜威无奈一笑。
大小姐啊,你这样盯著我也不自在啊,早说不就完了吗?
李桃欢双手撑在窗沿,托著腮。混杂青草和泥土香味的清风吹起她的鬢角,但那张本应灵性十足的脸此时看上去却有点傻里傻气的。
她思索良久,说出了一句让杜威都感到意外的话:“恩公,你知道筹风楼吗?”
“筹风楼?!”
听到她这话,杜威一下坐直了:
“你在哪听说这个名字的?画本里?还是小说里?”
“就是我爹给我说的……”李桃欢说到这,索性交了底:
“我这次去南丰城,就是要去筹风楼拜师的!他跟我说呀,中原要不太平了!”
这话匣子一打开,她就收不住了:
“就前几天的事,他突然就跟我说时局动盪,硬是在筹风楼请託了一位熟识的大真人给我当我师傅,让我抓紧时间上路…我这啥也没准备,就带了几本小说,根本不够看嘛!”
“恩公听你口气肯定知道!快跟我说说,那筹风楼环境怎么样?那位大真人会不会很凶?我听说他们都不食人间烟火,日子是不是很清苦呀……”
杜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瞥了眼马车的装饰,没有家族的徽记——但是能够联繫上筹风楼,还能请动一位真人收徒,这位小姐的家世恐怕非同小可。
因为他很清楚,筹风楼只有一位真人,那就是酷爱亚瑟王各种周边的宅女掌门!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拱手,语气都谨慎了几分:“冒昧问一句小姐你贵姓啊?当然,若是不方便……”
“我姓李,李桃欢!”他话还没说完,李桃欢就快言快语接上了:
“是算命先生说我命不好,后半辈子容易招邪撞祟的,又淒悽惨惨,阿爹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压一压。”
“呃,其实不用交代这么详细。”杜威有些汗顏,不过对方这熟悉的描述倒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筹风楼的事我確实知道,不过先不急,在此之前我多嘴再问一句,你爹莫非是锦澜的李应洪李尚书?”
“对呀!恩公你居然还认识我爹!”李桃欢一声惊呼。
而听到这话,杜威愕然了,顿时生出一种“这世界真小”的荒谬感。
这位李应洪,乃是原主在五年前外出执行任务时结识的,两人脾气相投很快引为忘年交,就差摆酒结拜了!
往日的记忆浮现,杜威对眼前的少女忽然有了种古怪的亲切,仿佛这位李家小姐真的是自己的子侄一般。
杜威不由得笑道:
“当然认识。记得我去府上做客时,还听说李尚书有位千金,可惜当时未能得见,他跟说他家那位千金……”
“不许说!!”突然,李桃欢瞪圆了眼睛,涨红了脸,急得差点要跳出车窗给杜威嘴捂住。
她想起来杜威要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她当年学著大侠拿了把木剑就闯进鹅棚,被一群大鹅围殴地下不来床的糗事!
“好好好,你別急啊!我跟你说筹风楼的事儿好不好?说来也巧,我其实就是筹风楼的门人。”
“哼,你先別笑了!”李桃欢闷闷地哼了一声,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其实我更好奇我那位师傅,听我爹说是个很厉害的高手,好像只比我大几岁…”
“大几岁?”杜威一头雾水:
“你爹蒙你呢!潘掌门怎么可能才大你几岁?比你曾爷爷大几十岁就差不多了!”
“啊?可我师傅好像不姓潘呀…”李桃欢愣住了,低头努力回想。
杜威也愣住了。
咱筹风楼不才一个真人吗?什么时候哪位长老突破了吗?
那帮不思进取的老傢伙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李桃欢像是想起什么,赶忙在车厢里翻找起来,很快拿出了一封信。
她借著晨光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姓名,兴高采烈地喊道:
“找到啦!我师傅还真不姓潘!”
“是姓杜!叫杜威!恩公恩公,你听说过我师傅吗?”
杜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差点被嘴里的饼噎住。
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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