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怪叫声撕裂了空气——那不是战吼,是哈吉米喉咙被两种情绪撕裂的破音。

他动了,身体像一架散了架的木偶,每一个关节都在尖叫抗议,却以一种诡异的协调性扑向地上的一抹锈色。

手指触碰到冰冷。

他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这个东西……正规的剧团演员落下的东西……

那是一把被遗弃的舞台道具剑,锈跡斑斑,剑柄上只残留著几点尚未剥落的金漆和粗糙的圣徽刻痕。

至少比他没有沾屎的扫把好多了,这好歹也是一把剑。

他抄起它,轻飘飘的,比一份圣饈重不了多少。

然后,他发起了衝锋。

同手同脚,锈铁片胡乱挥舞,铁锅盔甲叮噹作响。

他的表情扭曲著,僵硬的笑容像一张不合时宜的面具,勉强覆盖著底下惨白的恐惧。

这景象让混乱的街道出现了一瞬的凝滯。

“看……看那个疯子小丑!”

一个男人抱著头缩在摊位下,余光目睹这一切,忍不住喊了出来。

“他冲魔物去了?他以为那玩意儿是圣剑吗?!”另一个妇人的声音尖利,带著歇斯底里的笑意。

“去!让他去!正好给卫队大人们拖延点时间!”一个缩在门口的店主喊道。

一个抱著孩子的母亲猛地捂住孩子的眼睛。

“別学!看了会变得和他一样……千万不要分配到和他一样的天命……这可怜的傢伙……”

鬨笑声再次炸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更加猛烈。

在死亡的阴影下,这齣完全符合他们认知的,用“疯子”的死亡来缓解自身恐惧的戏码,成了最好的抚慰。

哈吉米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他的世界缩小到只剩前方那只皮肤如同浸油污泥、关节处不自然凸起像是扭曲金属的魔物,以及就在不远处的无助的少女。

他能闻到魔物身上混合著腐烂与某种刺鼻药剂的恶臭,也能闻到空气中瀰漫的、被打翻的圣饈那腻到发齁的人工香气——

两种都属於这个世界的味道,此刻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他高举那柄可笑的锈铁片,用尽全身力气,朝著那骯脏的脊背……

“呲——溜——”

脚底猛地一滑!

他精准地踩中一滩混合了鲜血、烂水果、泥泞和糊糊的污秽。

远处,教堂的警钟还在不紧不慢、富有节奏地敲著,仿佛在给这场闹剧伴奏。

难得的决心,被物理法则无情地背叛。

他向后仰倒,世界天旋地转。

他甚至能看到头顶虚假柔和的灰白色天空。

那柄脆弱的道具,在那股荒谬的力道作用下,剑尖倒转,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

“噗嗤!”

这是一声沉闷的声响。

一股强烈的、带著铁锈味的甜腥气猛地衝上他的喉咙,堵住了所有尚未出口的吶喊。

异物感清晰地从胸膛传来。

他愣愣地低头,看到那锈蚀的铁片正正插在自己心口偏下的位置,暗红色的血液迅速渗出,染红了他那件比乞丐好不了多少的彩色戏服,那顏色比任何涂料都更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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