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帘卷西风,不见金莲见可卿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名帖,缓缓从太师椅上站起,原本略显张狂的气势陡然一变,化作一种深不可测的沉静。
他走到那病美人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微微俯身。
“夫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奇异的磁性,刻意压低,几乎是在她耳边吐息,“既是心疾,那便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寻常的汤药,自然是无用的。”
丫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西门庆朝她看了一眼,眼神淡漠却不容置疑:“你先退下。夫人的病,需绝对清静。人多,则气杂,心不寧,病不走。”
丫鬟犹豫地看向帷帽下的主子,那病美人沉默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待丫鬟退至堂外,西门庆亲自將门合上,落了锁。
“咔噠”一声轻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內堂之中,只剩下了他与这位神秘的贵客,以及那愈发浓郁的、混合著清冷与莫名意味的香气。
“请夫人安坐。”他指了指一旁的红木圆凳,自己则取来一个脉枕,置於桌上。
那女子依言坐下,动作优雅而迟缓。
她將一只皓腕轻轻搭在脉枕上,腕上戴著一只通透的碧玉鐲子,衬得那段肌肤愈发冰肌玉骨。
一层薄如蝉翼的腕纱覆盖著,朦朧之间,更添几分引人探究的欲望。
西门庆並未立刻伸手诊脉。
他只是静静地看著那截被腕纱覆盖的手腕,目光专注而深邃,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瀰漫著一种紧张而曖昧的粘稠感。
许久,他才缓缓伸出手指,食指、中指、无名指,轻轻搭在了那层腕纱之上。
他並未直接接触肌肤,但指腹的温度,却仿佛有生命般,透过那薄薄的纱,熨烫著底下冰凉的肌肤。
指尖传来的,是近乎冰凉的触感,以及那脉搏微弱而急促的跳动。
然而,西门庆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此处。
他的指尖没有安分地停留在寸口关尺,而是带著一种若有若无的力度,极其缓慢地,在那光滑的腕纱上,沿著她手腕的曲线来回摩挲。
这个动作,早已超越了诊脉的界限。
他俯下身,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逸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嘆。
他没有聊病情,更没有问症状,反而用一种梦囈般的、充满蛊惑的语气,轻声说道:“夫人之病,不在身,而在梦……”
帷帽下的娇躯,肉眼可见地一颤。
那腕上的玉鐲,也隨之轻轻晃动。
西门庆仿佛未觉,指尖的动作愈发放肆,甚至用指甲轻轻刮过腕纱的边缘,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慄。
他继续用那低沉的、仿佛能钻入人骨髓的声音描绘著:“梦里,高楼之上,画栋雕梁,宾客如云,何其富丽。然而转瞬之间,雕栏玉砌轰然倾颓,朱楼一角,有美人凭栏,泪眼望断,却只见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净……”
“夫人,你夜夜惊醒的,是不是这个梦?”
“轰!”
秦可卿,此刻帷帽下的秦可卿,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刻涌向四肢百骸。
天香楼的秘事,那个连自己都不敢触碰的禁忌,为何……为何这个男人竟能一语道破?
这不是医术!这是妖术!
她娇躯剧震,猛地想抽回手,却被他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地按住。
他的拇指,不知何时已经探到了腕纱之下,直接按在了她温热的掌心软肉上,轻轻揉捏。
隔著纱幔,西门庆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那急促、破碎、带著惊恐与羞愤的喘息。
他知道,他赌对了。
西门庆缓缓鬆开手,那带著灼人温度的触感消失,却让秦可卿的心头更加空落。
他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方才那曖昧压迫的气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抬眼,目光仿佛穿透了纱幔,直视著她惊惶无措的灵魂。
“此病,我能医。”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带著斩钉截铁的断言。
“但药方子猛,需得用雷霆手段,方能去病根。”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医治之时,需在臥房之內,解衣宽带,由我……亲自为你『施针』,从头到脚,疏通鬱结的经络,方可见效。”
“夫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里,有悲悯,有欲望,更有看透一切的瞭然,“你,可敢一试?”
帷帽之下,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只剩下越来越急促的、仿佛被扼住喉咙的呼吸,以及那娇躯抑制不住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微微颤抖。
不知是恐惧,还是……一丝不敢承认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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