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华如水,清辉遍地。

清河县最好的酒楼“醉仙楼”三楼的雅间內,灯火通明。

西门庆设宴,桌上是江南新运来的“女儿红”,配著几样精致的南食小菜,席间却只请了赖大与平儿二人。

酒过三巡,赖大那张刻板的脸上,已多了几分酒酣耳热的红润。

西门庆绝口不提诊病之事,只天南海北地閒聊,讲那西洋的玻璃镜子,说那海外的奇珍异兽。

这些闻所未闻的奇谈,听得赖大如痴如醉,口中“先生”二字,叫得是越发心悦诚服。

西门庆一边用言语捧著赖大,一边,他的余光却始终锁在赖大身旁那个安静的丫鬟——平儿身上。

经过白日里那番近距离的“诊脉”,二人之间的氛围早已不再是初见时的生疏。

此刻,平儿安静地坐著,浅浅地饮著茶,看似规矩,但那双沉静的凤眼,总是有意无意地与西门庆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隨即又像受惊的蝴蝶般迅速避开。

她那件鸭蛋青的比甲下,身子坐得笔直,將胸前那鼓鼓囊囊的曲线绷得愈发明显,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西门庆心中明镜似的,赖大是明面上的使者,而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丫头,才是藏在袖中的那把,真正能试探出他深浅的尺子。

待赖大被灌得已有七分醉意,西门庆忽然话锋一转,將目光直直地投向了平儿,那眼神,带著几分白日里在静室中的侵略性。

“平儿姑娘,这一路鞍马劳顿,也辛苦了。”他为她面前的茶杯续上热茶,指尖“不经意”地碰了一下她的杯沿。

平儿的手指微微一缩,面上却不见波澜,只是耳根处悄悄染上了一抹緋红。“分內之事,不敢言苦。”

西门庆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长:“姑娘是个明白人。白日里,我只瞧了你的气色,今日喝了酒,倒是想为姑娘『把把脉』,看看姑娘的身子,是否也和你们府上那些主子一样,內里藏著亏空呢?”

这话语轻佻至极,赖大醉醺醺的没听出深意,平儿却是瞬间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

她知道,这是对方在用白日里的事情敲打她,警告她別再耍小聪明。

但平儿毕竟是平儿。

她面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顺著西门庆的话,抬起皓腕,將那截白皙的肌肤展露在他面前,浅浅一笑,如春水破冰:“那就有劳先生了。我们做奴婢的,身子是主子的,若是真有什么病症,也好早些回稟了我们奶奶知道。”

她竟是將这轻薄的挑逗,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为了一次“公事公办”的诊脉。

西门庆眼中闪过一丝讚许。

他伸出手指,这一次,却是光明正大地搭在了她温润的脉搏之上。

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光滑,脉搏跳动得有些快。

他一边诊脉,一边声音压低了几分,正好是赖大听不清的音量。

“不知……府上是哪一位主子,想借我西门庆这把刀,去刮一刮那附骨之疽呢?”

话音落,平儿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她抬起眼,正视西门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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