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把火，烧穿你这朝堂！

王承恩连滚带爬地扑到朱元璋脚边，浑身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他不敢看地上那具脖子扭曲的尸体，更不敢看眼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皇爷”。

那眼神，那语气，那杀人不眨眼的狠辣……这绝不是他伺候了十七年的陛下！

可那身龙袍，那张脸，又分明是崇禎皇帝。

“皇…皇爷…您…您…”王承恩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朱元璋（魂穿后的崇禎）低下头，冰冷的目光扫过老王满是泪痕和恐惧的老脸。

属於崇禎的记忆碎片在脑中翻涌，让他知道，这是唯一一个还算忠心的老奴。

“慌什么？”朱元璋开口，声音沙哑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把这污了祖宗眼的东西拖出去，餵狗。”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倒掉一杯隔夜茶，而不是处理一具刚被他亲手了结的尸体。

“是…是是是…”王承恩一个激灵，几乎是本能地应声。

巨大的恐惧反而催生出了一丝诡异的清醒，他连声呼唤殿外几个同样嚇得腿软的小太监，手忙脚乱地將那尸体拖走，擦拭地上的血跡。

朱元璋不再理会他们，他迈开步子，在这阴森的太庙里踱步，目光如炬，逐一扫过那些冰冷的牌位。

洪武帝…永乐帝…嘉靖帝…万历爷…

一个个名字，一段段歷史在他脑中翻滚，最终与他刚刚接收的、属於崇禎的绝望记忆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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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爭！贪腐！空谈！误国！

辽东溃败！流寇肆虐！天灾人祸！

“好一群…『忠臣良將』！好一个…『太平盛世』！”朱元璋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抽搐。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竟被这群不肖子孙和蛀虫啃噬成了这般模样！

他猛地停在那块最大的牌位前。

“咱知道，你看得见。”朱元璋对著牌位，仿佛在跟一个老友对话，又像是在发誓，“你放心。既然咱回来了，这天下，就乱不了！”

天，快亮了。

朱元璋一夜未眠，他就坐在太庙的蒲团上，疯狂地吸收、整合著崇禎的记忆，並对这个烂到流脓的王朝现状进行著评估。

王承恩战战兢兢地侍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看著“皇爷”时而皱眉，时而冷笑，时而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机，只觉得一颗老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晨光熹微，透过窗欞，洒在朱元璋半边脸上，明暗交错，更显威严莫测。

“大伴。”朱元璋突然开口。

“奴婢在！”王承恩噗通一声又跪下了。

“传旨，辰时初刻，午门早朝。凡在京六品以上官员，无故不至者，”朱元璋顿了顿，声音陡寒，“以谋逆论处，族诛。”

王承恩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奴…奴婢遵旨！”

他连滚爬爬地出去传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天，真的要变了！

辰时初刻，午门外。

文武百官们早已等候多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著一层阴云。

李自成大军逼近的消息早已传开，北京城一日数惊，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听说了吗？昨夜宫里好像出了什么事？”一个官员低声对同僚道。

“能出什么事？无非是陛下又…唉…”另一人摇头嘆息，意味不言自明。

崇禎皇帝时常在宫中失控发脾气，並不是什么新鲜事。

“首辅大人来了。”有人低语。

只见首辅陈演坐著轿子姍姍来迟。

他慢悠悠地走下轿子，整理了一下衣冠，脸上虽然也带著忧色，但更多的是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

兵部尚书张縉彦立刻凑了上去，两人低声交谈著什么。

在他们看来，今日早朝，无非又是互相推諉，哭穷叫苦，最后陛下无奈，再次下罪己詔罢了。

流程，大家都熟。

“吱呀——”一声沉重的巨响。

宫门缓缓打开。

官员们立刻停止交谈，按品级排好队列，低著头，准备像往常一样鱼贯而入。

然而，当宫门完全打开时，所有官员都愣了一下。

宫门內侧，站立的並非往常的礼仪太监，而是两排顶盔贯甲、手持明晃晃大刀的锦衣卫力士！

这些力士眼神冰冷，浑身散发著煞气，如同庙里的金刚塑像，一动不动。

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压得所有文官心头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