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把火，烧穿你这朝堂！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官员们面面相覷，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在锦衣卫冰冷的注视下，他们不敢多问，只能硬著头皮，在一片死寂中，踩著比平时快了无数倍的步子，快步走向皇极殿。

皇极殿內，气氛更加压抑。

朱元璋（崇禎）早已高坐在龙椅之上，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龙袍，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低著头，或者焦虑地搓手，而是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撑著下巴，眼神如同盘旋的苍鹰，冷漠地扫视著下方鱼贯而入的臣子们。

每一个被那目光扫到的官员，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慌忙低下头，不敢对视。

王承恩站在御阶旁，尖著嗓子：“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按照惯例，该是各部官员出来陈述困难，要钱要粮了。

首辅陈演深吸一口气，率先出列。

他准备了一套说辞，无非是流寇势大，或者催促江南速解粮餉之类的老调。

他清了清嗓子，躬身道：“陛下，臣有本奏。闯逆势大，京师危如累卵，为江山社稷计，臣恳请…”

“嗯。”

龙椅上，传来一个淡淡的鼻音，打断了他的话。

陈演一愣，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朱元璋已经坐直了身体，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盯著他。

“陈演！”朱元璋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朕问你，去年拨给京营的八十万两餉银，如今在何处？”

陈演心里咯噔一下，这问题来得突兀且刁钻，他连忙道：“陛下，此事当问兵部…”

“朕在问你。”朱元璋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著一股无形的压力，“你是首辅。钱，没了。兵，练不出来。首辅大人，你这差事，是怎么当的？”

陈演额头瞬间冒汗，他感觉今天的皇帝完全不同以往，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他內心所有的齷齪。

他强自镇定：“陛下，臣…臣確有失察之罪，然则…”

“失察？”朱元璋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嘲讽，“好一个失察。朕再问你，你府上库房里那成箱的金珠，城外那几千亩上好的水田，又是从何而来？是你『失察』得来的？还是卖官鬻爵，贪污军餉而来？”

轰！

此话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在整个大殿！

陈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陛下！臣…臣冤枉！此必是宵小构陷！请陛下明察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磕头如捣蒜。

满朝文武也全都嚇傻了，皇帝今天是怎么了？

竟然在朝堂之上，毫无徵兆地直接对首辅发难？

而且还是如此诛心的问题！

兵部尚书张縉彦见状，硬著头皮想出来打圆场：“陛下，首辅大人劳苦功高，或许…”

“啪！”

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如同炸雷，彻底撕破了殿內虚偽的平静！

他霍然起身，伸手指著下方跪著的陈演，又指向一脸错愕的张縉彦，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愤怒的雄狮，咆哮声响彻整个皇极殿：

“劳苦功高？放你娘的屁！”

“咱…朕看你们一个个，脑满肠肥，穿绸裹缎！站在这里，人模狗样！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城外是快要杀进来的流寇！关外是虎视眈眈的建奴！国库穷得能饿死老鼠！你们呢？！还在想著怎么捞钱！怎么党同伐异！怎么欺瞒朕！”

他猛地一脚踹翻面前的御案，奏摺、笔墨哗啦啦散落一地！

群臣嚇得魂飞魄散，哗啦啦跪倒一片，浑身筛糠般颤抖。

他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暴怒，更未听过如此粗鄙直接却又字字见血的怒骂！

朱元璋胸膛起伏，杀意如同实质般瀰漫开来。

他盯著瘫软在地的陈演和目瞪口呆的张縉彦，一字一句，如同下达判决：

“陈演，贪墨军餉，欺君误国！”

“张縉彦，身为兵部，御敌无策，通敌有方！”

“来人！”

殿外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力士轰然应诺，大步涌入。

“把这两个国之蛀虫！给朕拖出去！”

朱元璋的声音冰冷刺骨，斩钉截铁：

“就在这午门外！”

“廷杖——”

“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