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几个猎户在深山中寻觅多日,非但未见猛虎,反而惊动了岩洞中的一条黑鳞巨蟒。
那巨蟒有水桶来粗,几丈来长,在丛林之间穿行如电,一下就將父亲和长兄卷了去。
赵旭拼命追赶,只闻了一口腥气就昏迷倒地,被同行猎户抬了回来……
想到此处,赵旭不由悲从中来,泪眼朦朧间,却见一张脸越来越近。
“这是巧儿,隔壁农户陈叔家的闺女,我的未婚妻……”
鼻子突然嗅到淡淡的幽香,接著嘴唇上一凉,一口温热的米浆送入口中。
“是了,我这几日昏迷不醒,巧儿就是这样餵我吃药喝粥的……”
赵旭心头一暖,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嗓子疼痛缓和了几分,轻声道:“巧儿……”
面前人影动作一停,又过了几个呼吸,才传来一个蚊子哼哼似的声音:“二哥,你醒了?”
赵旭点了点头,想到陈巧儿看不清楚,便道:“我好多了,不必担心。”
陈巧儿小声答应,又开口劝道:“二哥,赵伯和大哥的事……你莫要太伤心了……日子总是要过的。”
窗外晨光又亮了几分,赵旭渐渐看清楚床边上坐著的少女,容貌姣好,举止干练,身上並无寻常女子的扭捏之气。
赵旭沉默片刻后才道:“巧儿,扶我起来吧。”
凭白多了前世三十来年的记忆,若说最直接的好处,不过是更稳重了一些,明白隨遇而安的道理。
陈巧儿连忙上前將赵旭扶起,在身后垫了枕头,又將粥碗端了过来:“二哥,吃些粥吧。”
赵旭吃了一碗粥,感觉恢復了些力气:“村头吴郎中惯会坐地起价,这次给我买解药,没少费钱吧?”
陈巧儿將碗放在一旁:“他要了二两银子,当时二哥眼看就要……父亲顾不得爭执,也就给他了。”
陈家有十八亩地,收成扣除自家口粮嚼用,再交了税,剩下的粮食折合成银钱,一年能得三四钱银子就不错了。
简而言之,即使风调雨顺,无旱涝灾祸,二两银子也是陈家四五年的积蓄。
巧儿父亲肯拿钱出来救赵旭,这已经是將他当作自家人了。
赵旭冷哼道:“父亲和兄长在时,从他那里拿解毒药只需百文钱,就算有外村人来也顶多两三百文,他敢要二两,这是当我两家好欺了!”
陈巧儿没有出声,心里知晓確实如此。
巧儿父亲老实木訥,膝下又仅有这一个闺女,平日有赵家人帮衬,倒也无人敢欺负。
但如今赵旭的父亲和兄长一死,赵旭又中毒昏迷,自然就有人要起心思了。
赵旭也不再问,只是对陈巧儿道:“巧儿,角落米缸下有个木匣,你帮我拿来。”
陈巧儿应了一声,起身走到米缸前,双手扶住边缘,用力一个旋转。
缸里存米並不算多,陈巧儿也非寻常娇弱女子,这一下就將米缸移到一边。
地上有一个方形的坑洞,铺了碎石和乾草防潮,中央放著一个尺余见方的木匣。
陈巧儿捧著匣子走到床边,赵旭接过来打开,取出一个粗布缝製的小袋子。
再將布袋打开,里面有几角碎银,铜钱要多一些,点了一点,总计合二两多一点。
赵旭將钱重新装好,伸手將袋子递给陈巧儿:“今年田里收成也不好,陈叔攒些钱不容易,你將这些钱还给他吧。”
陈巧儿连忙摆手:“这如何使得?你家里也要交税……”
赵旭抓过陈巧儿的手,將袋子放在她手心:“你我並不是外人,无需如此推来让去,距离交税之期还有个把月呢,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陈巧儿感觉手心滚烫,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摇头,不肯接那钱袋。
赵旭又道:“我过几日要进山打猎,家中也无人看顾,你就当帮我存著也好。”
陈巧儿这才应了下来,小心將钱袋放进怀里,又给赵旭盛了一碗粥,待吃完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外面传来陈婶呼唤女儿的声音,人却没有进来。
陈巧儿收了粥碗和瓦罐,小声道:“二哥好生歇著,我中午从田里回来给你做饭。”
赵旭点头,目送陈巧儿离去,又看向墙上悬掛的两幅弓箭:
“前世种种已是过眼云烟,想要安身立命,还要靠这弓箭。”
心头念头刚起,脑海中就响起一声轰鸣,似那洪钟大吕,震得赵旭呆在那里。
一道金光贯通识海,化作一幅通天彻地的图卷。
图卷徐徐展开,最先现出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二郎搜山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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