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敕令:
『应龙之后皇顾伯,违令上天,兼盗日月,乃按律究办,斩去首级,磔尸东海,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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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方乘光披霞,赶至东海,只见得一具失了头颅的龙身,横臥在东海岸边。
“先生来了……”皇顾伯被斩去龙首,竟仍存著一口气。
他以心为目,见术方到来,虽则悲戚,却无怨言:
“小龙盗得日月,可不待虹气变化,日月便被天帝收去,惜哉,惜哉……”
术方自知泄露天机,非但没令皇顾伯断念,反而害他非轻。
她默然捏起那枚青铜古牌令,直上天界。
“术方,你擅闯天宫,意欲何为?”
天庭力士主刑威、掌杀戮,出言警告后,见术方仍向天门而行,遂提起斩龙铡,挥出连天寒雨,笼向术方!
天上一日,下界一年。皇顾伯於东海横尸半载,而天界里斩去他首级的那柄斩龙铡,刀口残血犹温。
血沾寒雨落,术方只纵身飞捻北斗,手中的青铜古牌令便盪出千重太清元气,扫得长空澄澈,阴雨尽收!
“通天彻地化万灵,句句天机字字金,赠尔玄玄两三言,爱惜性命何必听?”
那力士欲挥刀再斩,术方自在掐诀,驱令摧击,便令那柄沾染龙血的神兵失控离手,坠往东海的赤明岛中。
斩龙铡乃天界神兵利器,所斩不服管束的恶龙举不胜举,是以一出刀便凶煞鬱郁,遮笼四野。
而一眾天兵天將见术方举手投足便废去一柄神兵,当下噤若寒蝉,面面相覷。
术方不顾眾庶,逕自指掌交结,再行诀目:
“尔若依言奉我令,我亦破肚献真心,区区天规何足忌,茫茫人世莫虚行!”
“日月——起!”
方是时,天將暮兮,日月蔽亏。而自术方手掐诀文,忽忽间竟使星斗倒转,日月同天!
东海也隨之潮升万丈,化出雾幕。雾幕之中,月接日而为光,霞和光而成虹。一剎时日月色微,杳冥示开,唯虹生九色,曜曜垂天!
皇顾伯本已心灰意冷,感应虹生,惊喜观望。但见青虹流如轻雨,白虹赫然严丽,丹霞蜿蜒蔽日,紫霞潜而长伏……
九色之虹交错炫耀,变幻无方,通鬼魅之力,染日月之神,挠天动地,照烂霄汉,无可比擬。虹光之美妙,令观者无不心痴神醉。
虹光灭息之时,皇顾伯终於心死而眠,化成了一滩礁石。
此后,每逢海上横霞掛虹,礁石便会生出眼目,往霞中顾盼。
术方施罢神术,坦然收起青铜古牌令,静待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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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敕令:
『崑崙虚弟子术方,强闯天门,打落神器,施逆天之法,引日月同现,著令毁去凡身,魂魄化入青铜古牌令中,永世不得轮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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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虚最后的弟子术方,就这样与青铜古牌令一同被流放至下界,再无人问津。
日居月诸,一名形容清瘦的道人缓缓走来。
“崑崙十二上仙……没能铸成“伏虞剑”……”
他面如死灰,痴痴重复著“伏虞剑”三字,直至见了这枚青铜古牌令,面上才焕发出些微光彩。
“是了……师父没能铸成的剑,由弟子来铸,也是一样的……”
他毫不在意术方的魂魄,捡起青铜令,投入炉中,以三昧真火炼製。
炉中精火映照出他额间青色的三瓣莲,和逐渐与青铜令融为一体的、术方魂魄的倒影。
他將令牌重铸成剑形,执在手中。
“九剑……铸成……”
“引鬼神之霞而死……便叫此剑……”
““鬼神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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