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行不行
噝,这批文听起来……和苏鸽现在逐渐產生的尿意一样不太妙。
但鸽中精英的偶像包袱,从成精起背到如今这么多年,她当然不愿让小道士帮忙,更不想当著他的面尿床,语气只得愈发沉重了。
“不过,既然你师父对族类没有偏见,那他说的话,求的卦,都应该是可信的。”
对此,君三月坚定地“嗯”了一声。
“师父常教导我,人可藏祸心,精怪亦有丹心。他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
“那么问题来了,你二师兄是不是眼神不好。”
君三月纳闷地摇头,表示二师兄当年是山上的打猎担当,百步穿杨。
那他要是这么说,苏鸽也纳闷了,如果没有高度近视,蜜蜂和马蜂至於分不清吗?那大小体格,差远了呦!
蜜蜂的蛰针连著臟腑,一旦蛰了人就会带出臟腑,不多时也就会毙命。马蜂的蛰针却不同,细长细长的,蛰了人还能全须全尾地再拔出来,只是刚蜇过一次人后,蛰针的毒性会在短时间內减弱罢了。
之前苏鸽还道莫非是那蜜蜂精道行深厚,已经修炼出了“蛰人不死”之法。
然而此时思来,天道有定数,万事万物皆不可违背。蜜蜂就是蜜蜂,就算修上千年万年,除非和小说里的孙猴子一样超脱六道之外,否则都得束於己身,难圆缺憾。
所以,二师兄的媳妇之所以能靠蜂针疗法,吃医生治病救人的这碗饭,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你二师兄被骗了,她根本就是只马蜂精!”
马钦原,马钦原,姓马不是没理由的!
那些来看病的大爷大妈的话,当时听来至多只觉夸大其词些。可这会儿子再一琢磨,就耐人寻味多了——
那马钦原究竟是不是在治病救人,都还两说呢。
“莫非,你们道士不会看精怪真身的法术?”排除眼神不好,苏鸽眼珠子一转,又给二师兄找了个上当受骗的理由。
“秘传口诀加上师父给做的镜子,念诀人就能从镜中看到被照精怪的真身。”君三月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只及他半个巴掌大的化妆镜,表示这镜子师兄弟们人手一个。
那小方镜儿做得可精巧,半点儿不似业內传闻中的大型照妖镜,渗透著与降妖唇膏同款的美妆之魂。
事已至此,苏鸽是找不出其他理由替看走眼的二师兄开脱了。更何况,逐渐囂张的尿意已经让我自顾不暇。
这蜂王浆怎么还不起效啊!喝起来也不像假的啊!
此时唯一值得她庆幸的,就是鸽子露不出尿急的表情,不需要再分心做表情管理。
可君三月却不知如何做到的察言观色,竟有些担心地问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你打算怎么办?就怕那马蜂精撒的谎不止真身这一个。”
都说文思如尿崩,如今她正憋著尿,没思路,只好简单粗暴地把问题拋给君三月。
通话时听著,二师兄与媳妇的感情仍是极好的,当年他没听进老道士的劝,现在夫妻多年,也八成信不过小道士的话。
没得把同门重逢闹得脸红脖子粗。
可若是置之不理,小道士心中那道坎只怕是迈过不去的。
毕竟如今这情景,已不再只关乎一人一门的私情。
马蜂精很可能是在用蜂毒暗中操纵病人的病情,搞垮病人的身体,让他们不得不饮鴆止渴,靠著她的蜂毒与蜂王浆缓解病痛!
搞不好这位二师兄早已做下了不少助紂为虐,为虎作倀之事!
这是茅山道门所难容的,也是任何一个有良心的茅山道士都不能坐视不理的!
“我想……”
小道士踌躇良久,就在他终於准备说点儿什么的时候,苏鸽那突然就能支棱起来了的鸽翅膀,不小心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刮子。
“啪!”
但来不及解释了,苏鸽只能在小道士懵逼的瞬间“肇事逃逸”,用最快的速度飞扑向院里的鸽舍。
半分钟后,当她身心舒畅,姿態优雅地又重新飞回来,打好的道歉腹稿没能派上用场——
小道士一点儿没在意方才那耳刮子,只是笑看苏鸽,满心欢心地说了一句。
太好了。毒解了。
苏鸽一愣,隨即从窗台一扑腾,落到他肩上,愣是用鸽脑袋,把小道士的脖颈和耳根子蹭得緋红。
是啊,太好了。
为鸽一世,能遇到他两回,她的命太好了。
***
也不知是蜂毒还是蜂王浆的作用,总之歪打正著,当天夜里,老道士那降妖唇膏的功效就被化解了大半。
於是,抱著一只鸽子睡熟的君三月,次日迷迷糊糊醒来时,却发现温香软玉在怀,惊得当场摔下床去——
那动静,把院里整个鸽舍的鸽子都吵醒了。
苏鸽也十分嫌弃他的大惊小怪,望了眼还只蒙蒙亮的天,困意十足地打了个哈欠,翻身挨著床沿,耷拉下一只手臂,把才撑起身的君三月又推倒了。
道士嘛,在山里清修惯了,和鸡一样五更起,苏鸽可不惯他这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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