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景象对密集恐惧症患者而言非常不友好,苏鸽强忍满身的鸡皮疙瘩,默默把镜子收回包里,接著用手机给君三月发了一条信息。

“除了病人,全是马蜂,块头还特別大,有鸳鸯那么大。”

“那我们岂不是要捅了马蜂窝?”

看著小道士秒回的消息,苏鸽忽然发觉他在自己身边待久了,遣词造句的精闢程度有了显著的提升,算是可喜的进步。

然而,这份吾家编辑初长成的喜悦没能延续多久,由於他们在病患队伍中显得过分游手好閒,终究引起了一只马蜂护士的注意。

“你们找哪个医生看病?掛號了吗?”

“掛了掛了!不过家里临时有事,改天再来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探出虚实以后,苏鸽本也不打算多停留,想回去先把二师兄约出来谈谈,再做计较。

“苏小姐的颈椎病感觉如何了?不如进来再检查检查吧。”

谁知糊弄未成,还没溜过马钦原那间诊室,就被她毫无预兆地探身出来,截住了去路。

她笑意平和,语带关切,与每一个为病人复诊的医生別无二致。

但苏鸽深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套路,索性来个將计就计,將她的真面目揭穿给二师兄瞧瞧——

思及此,她给小道士使了个眼色,並故作深沉將手往身后一背,比了个“二”,隨即便用身体替他稍作掩护,率先抬步走进了诊室。

“好啊,我正有些问题要与马医生討教討教。”

考验自己和小道士默契的时候到了,也不知他能不能会意,偷偷拨通他二师兄的电话。

至於二师兄有没有缘分接到这通电话,就全看无边道法渡不渡他了……

诊室的门一关,苏鸽能觉察出马钦原用了些法术,完全隔绝了大厅里嘈杂的人声。

“看起来苏小姐恢復得不错。”

“多亏马医生的毒针了——蛰我那一针,想必消耗不少妖毒吧。”

苏鸽坐定在马钦原对面,皮笑肉不笑地与其做著言语上的周旋。

而君三月则单手插兜,隨时准备掏出符咒。

“誒,你果然已经知道我的真身了。”马钦原也不遮掩,只嘆了口气。

“不止你。”苏鸽挑眉。

“其实以人类的体格,我那日所用之毒並不算多,只是未料你两百年道行的鸽身竟是吃不住的。也怪我这些年很少给精怪看诊,才会在剂量上失了准头。不过见你如今无事,我也就安心了。那日回去我还不敢与二月提起。”

“你不敢与二月师兄提起的事情只有这一件吗?”

苏鸽猜小道士方才多半是已经拨通了他师兄的电话,这才想引出正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马钦原不解地抬头,却並无被人说破的恼羞成怒。

见她拥有这般无可救药的强大心理素质,苏鸽也渐没了耐心,乾脆沉下脸来挑明。

“马医生,咱们也不必兜圈子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家中医馆为什么能常年这般人满为患?那些病人的病痛也未必都来自於骨病、关节病,而你无论癥结,一概以妖毒令其上癮,这样他们就不得不定期就诊,以毒攻毒,才能稍解病痛——

“以精怪之术戕害无辜凡人,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害人是不可能害人的!”

“妖毒这东西谁用谁知道,我都中过招了,你还狡……嗯?”义正言辞的苏鸽很快卡壳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谴责对象压根没张嘴,狡辩的另有其人。

还是个扯著嗓门的男的!

她迅速回头扫向君三月,后者立刻用粗著嗓子把“害人是不可能害人的”这九个字欲盖弥彰地又嚷嚷了一遍。

马钦原拿看呆子的眼神怜爱他:“二月的声音我还听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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