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三十二年(1675年)平静地度过,莲花大可汗兑现了他对群臣的承诺,整整一年都在安心搞内政,没有发动大的战争。经过一年的励精图治,民生得以恢复,大卫的国库里也有了八百多万两存银,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和丈夫一同漫步在田间地头,再不用担心战鼓一响,家中只剩自己和娃娃。太平啊太平!在平民百姓眼中就是最大的福份!
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可汗本人越来越厌倦马背上的生活,也想待在宫中和和娘娘们一起探讨人生,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他老人家沉迷于紫禁城内的温柔乡之时,南方传来消息:印度的那位奥朗则布大帝将他派往德里的使臣、外交部郎中魏之璠乱棍打出皇宫。可怜魏之璠挨了大棒,屁股上血痕未干,又被赶出德里城,凄凄惨惨戚戚!又羞又愤之下,在归国途中向大可汗上疏控诉莫卧儿皇帝的无理。
这顿打挨得不冤!想那奥朗则布,号称“阿拉姆吉尔”(意为“世界征服者”),既然是全世界的主人,又如何能忍受蛮夷国家的冒犯?他已经基本平定阿富汗地区的叛乱,正准备率大军南下一举荡平敢于反抗他的马拉特人,这个时候不开眼的卫国皇帝居然敢派使臣来训诫自己:马拉特人的国王贾特拉帕蒂·希瓦吉已经归顺了大卫,马拉特国也已经是大卫的属国,请你们莫卧儿国保持克制,不要出兵攻打他们。否则,你们将尝到蒙古马刀的锋利!
卫国的属国?呸!你们卫国有什么了不起?竟敢在朕的地盘上撒野!奥朗则布早已将马拉特人所属的德干地区当成自家的后花园,岂容别国干涉?所以,他命人狠狠打了魏之璠一顿。打得血迹斑斑,看着严重,却多在臀部,绝无生命危险,灰溜溜赶出了德里城。
听说卫使是被人扶上马车回国的,一路上哼哼叽叽,呼痛不已,大帝心中畅快。朕就是要通过棒打使臣,警告卫国的可汗,别以为有点实力就敢对朕指手划脚;同时警告马拉特人,别以为傍上了卫国就有恃无恐,朕偏要灭了你们,看那个什么可汗救不救得了你们!
打完人,解了恨,他命叔父沙斯塔汗率大军尽快征服马拉特人,同时派人出使南方同样信奉真主的两个小国比贾普尔、戈尔孔达,请他们与自己南北夹击,共同瓜分马拉特人的土地。出使很成功,比贾普尔、戈尔孔达的苏丹均同意出兵。
这两个蠢货,等朕扫平马拉特人,便消灭你们,统一全印度!听说那两位苏丹同意出兵助战,大帝的脸上露出奸笑。
“奥朗则布这厮好生无礼,竟敢殴打朕的使臣!他打的不是魏之璠,是朕!是大卫国!这样的奇耻大辱,只能用敌人的鲜血洗清!朕要出兵荡平莫卧儿国,砍下那厮的脑袋悬挂在城墙上给秃鹫食用,方解得了心头之愤!”乾元殿内,大可汗说完事情的原委后,朝大臣们咆哮。
“奴才愿领兵出征,为大汗泄愤,为大卫雪耻”,“奴才愿率军踏平莫卧儿国,割下奥朗则布那厮的人头献给大汗”,“陛下,臣愿领军前往”听说有仗打,武将们立刻兴奋起来,争先恐后地请战。
“由乌斯藏入印度,一路经过极多崇山峻岭,道路不通,运输不便。一旦开战,绝非短期内能结束。臣恐战争拖延下去,户部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点家当又要见底喽~”户部尚书胡琏器出言劝阻。
作为从龙多年的老臣,他很清楚皇帝的心思,好不容易忍耐了一年多,那颗开疆拓土的雄心又蠢蠢欲动矣!只是可怜百姓们刚过了一年多太平日子,又要面临战争!陛下故意在朝堂上公布使臣受辱的消息,分明是在为发动战争战势,圣意已决,直接劝是劝不住的,只能强调客观困难,拖延开战的时间。
果然,听胡琏器提及由乌斯藏入印度,一路经过极多崇山峻岭、交通不便时,大可汗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胡琏器说的是真的,当初自己命魏之璠出使时已经在使团中安排下测绘地形的技师,由乌斯藏入印度的山峦高度标注得清清楚楚。诚如斯言,地形极险峻,交通极不便,真要由乌斯藏入印作战,敌人只要扼守险要,战争必然有得拖。到时候自己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一年多积攒起来的八百多万两存银未必够用!
穷怕了的大可汗立即冷静下来,淡淡地说道:“胡卿此言亦有理,伐印之事过段时间再说,兵部和户部先做好准备”。
退朝后,大可汗返回乾清宫批阅奏疏,特意命内侍取来二等库车公、云贵总督阿拉坦仓上的折子仔细琢磨。
阿拉坦仓上的是道请功的折子,为正在滇缅边境服役的庶人、曾经的二等霍博克赛里侯鄂博堆乌朗海请功。
鄂博堆乌朗海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皇太子殿下的亲舅舅,虽然犯了事被贬到云南戍边,可明眼人都知道迟早是要被重新起用的。所以阿拉坦仓待鄂博堆乌朗海极好,时不时便创造些功劳让他领,也时不时为他上折子请功。以往的请功折子皆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可汗看完付之一笑,不以为意。
这一道独独不同,说的是孟琏土司刀派钦死后,诸首领争立,群龙无首,鄂博堆乌朗海毅然于乾元三十三年(1676年)一月,顶风冒雪,带着五百名守边的军士进入孟琏地区,扶立刀派钦之子刀派铉为新任土司。事情办得很顺利,当地人见卫军势大,又见刀派铉是刀派钦嫡子,纷纷来投。没遇到任何抵抗,便成功让刀派铉继位。原本孟琏地区一直游离于大卫国和缅甸之间,保持着独立状态。刀派铉继位后向大卫称臣,并允许大卫国派官员对境内的募乃等银场开征矿税。总之,“庶人”鄂博堆乌朗海这回又立下大功,没伤亡一个将士便成功让大卫国多了一司之地,还开辟出新的银矿税财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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