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值得

第247章 值得

“夫人说，要看看这账本与实际市价的出入，这又是如何能看得？要借了定国公府同时期的账本过来比对么？”

齐延与沛柔十指相扣，走在诚毅侯府的丹若园中。

“若是这样的话，也只能比对出，小常氏与诚毅侯府的账房之间，谁更贪婪罢了。”

“柯氏出身柯太师府，前几年都是她在打理中馈。她这个人最重名声，与名声相比，这些阿堵物根本不算什么。”

“更何况她本就是国公夫人，已经有享用不尽的富贵，她又没有儿子，将来不过是我八妹妹清柔的一份嫁妆罢了。”

“她是不会做中饱私囊的事情的，不过下面的人就不一定了。”

齐延便问她，“那你打算如何比对，不同的年成，米面菜肉的价格都不同，若不是书面记录，恐怕很难详尽。”

“定国公府的账目，是水至清则无鱼，可善堂里，我却决不允许有人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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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柔与齐延已经走出了几步，世子却忽然道：“我听说乡君最近在查家里的账本？”

沛柔就望着他，“这些年我的乡君俸禄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

世子是齐延的大哥，早年间在西北，也颇积累了些战功，名声倒比如今的诚毅侯还要响亮些。

沛柔又认了认，应当就是小张氏身边的丫鬟没错。前生她并不记得世子还有一个妾室。

他们与世子其实无甚可说的，沛柔便道：“大嫂如此繁忙，娘让我帮着她，倒显得我有几分惫懒，如今脸上也有几分火辣辣的。”

齐延就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沛柔却并没有接，只是站在原地，“看看上面有没有小虫子，若是没有，我觉得我的发髻还空空荡荡的，给你个机会把它别上去。”

世子便道：“黄氏原来就是映娘的丫鬟，平素也是她帮着映娘照顾我。如今映娘无暇分身，便干脆抬举了她。”

听见声音，沛柔和齐延才停下来，止了笑，恭敬地走过去给世子行礼，“大哥安好。今日倒是难得在园里遇见大哥，看来大哥的身体真是大好了。”

“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又在这油嘴滑舌的。”

世子又道：“许多事，重要的不是上面写着的东西。”而后就半靠着黄氏，慢慢走远了。

齐延就凑近了她，笑的有些促狭，压低了声音道：“要让你起不了床，何须对你动手。”

沛柔便瞥了他一眼，嗔怪道：“我今日算是见识了，男人翻起旧帐来，比女人可厉害多了。该不会哪一日你想起来，也找人把我打上一顿吧？”

沛柔与齐延对视了一眼，“大哥的意思，也是要提醒我这本账是假的，不要关注上面写了什么，要关注它本身么？”

齐延摇头，“我的收入全都交给了夫人，可夫人的收入，哪里需要向我报备。”

沛柔望着齐延得意地笑了笑，“我早已经想好了，若是要查账，便借了那边的账目过来比对，想来便能看出区别了。”

可惜英雄尚未迟暮，就已经重病缠身，实在是叫人怅惘。

沛柔扶了扶鬓边的菡萏宫，“早年间我曾经与我三姐姐一起去过城南的善堂，目睹了那里的惨状，便决心要改变他们的生活。”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青楼楚馆里得罪了人，再也不敢往街柳巷去。”

世子忽然现出了几分怅惘来，“映娘她的确是很好的。只可惜我早年在西北，回来后又成了这样，她做了我的妻子，倒是有几分委屈。”

沛柔让她起来，笑着道：“倒是不知道大哥还抬举了个妾室。如今大嫂主持中馈事情太多，大哥身边也确实该有人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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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沛柔立时便要伸手打他，齐延又捉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笑着闹成了一团。

沛柔就回头笑了笑，“是。”

若是他不是如此病弱，张氏前生恐怕到后来也不会那样厌恶齐延。小常氏更是不必打着把自己的儿子过继到世子名下的主意，自然也不必来害她了。

侯夫人张氏深受妾室之苦，更看不上庶子庶女，今生居然同意让世子纳妾。这是因为小张氏执掌中馈，所以无暇顾及世子么？

“那是武宁侯府的张四郎，去年十月，他刚从朱芙楼出来，便被人套了麻袋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他起不了床。”

“大哥难得有兴出来游园，我与相公便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