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真相

第275章 真相

从宫中出来，坐在马车上，沛柔都有些恍惚。她并不觉得太妃说的都是对的，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政治家的考量。

但她还不是。她心中有对齐延的爱，有对他人爱而不得的怜悯。

也或许齐延才是对的，若她不知道这些事，她恐怕今日也就不会觉得难过。

她从前坚持的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或者有时候真的没有必要。

沛柔才下了马车进了二门，迎面碰上了何晴霜与何霓云。何霓云应当是正要送她姐姐出来。

远远望见了沛柔，何晴霜便停了下来。若不是何阁老倒台，她在康平侯府的日子也日渐不好过，从而越见消瘦，她此时的眼神，倒也能有些威慑力。

沛柔并不想与她们说话，准备视而不见。何晴霜却忽然叫住了她。

没想到闵家人争名逐利，祖父一死，立刻就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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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常氏却是她的主母。八月时在此处，何霓云狼狈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也难怪何霓云会恨常氏，巴不得让沛柔出手收拾了她。

她见沛柔不说话，又继续道：“乡君可知，她从前为我办事，我许了她什么？”

“乡君若是不相信我，大可让身旁的大夫验一验就知道了。乡君每日要喝的东西，怎么也不叫人先查验查验。就这样放心齐家的人？”

“今日我将这件事也告诉乡君，乡君可要好好替我出一口气。”

“许久不见，乡君怎么待我这样冷淡。”沛柔转过身去，何晴霜继续道：“说起来你父亲的原配出身闵家，我也是你的表嫂呢。”

“若是乡君不能看明白，恐怕下场未必会比今日的霓云更好。”

沛柔说完便转身走开了。没有过多久，却是何霓云追了上来。

这一次沛柔的面色终于大变了。

沛柔的眉头便皱了皱。她没想到何霓云要和她说的原来是这件事。

沛柔耐心道：“是你自己先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怨不得别人算计你。”

是了，沛柔他们并不会影响到她成为齐建妾室之后的事情，以何霓云今生做的恶而言，这样已经足够惩罚。

“乡君请留步。”

沛柔把前生对她说的话也又说了一遍，“燕梁律法，不得以妾为妻。”

“邀我去笑红楼那一封信的确不是齐元放写的，可他手里那一封信也根本就不是我写的。好一个四表哥，我明明没有得罪你们，为何要这样算计我？”

何霓云看着她，目光中有挑衅，“乡君实在仁慈，霓云自愧不如。”

她的身孕还没有满三个月，小常氏便以此为由，将何霓云禁足在了恪德堂中。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何霓云。

“他这个人我也是早就看的透了的，他心中只有争权夺利，根本就没有真心。诚毅侯府没落了这些年，他难道就甘心一直这样没落下去？”

“乡君与齐元放身体应当都不错，可已经将近有半年，却仍然没有消息，乡君可有想过是为什么？”

沛柔便微微扬了下巴，“我似乎从未对你热情过。”

前生她曾经真情实感地为她惋惜，今生若还是如此，那她心中也只剩下对康平侯的不耻罢了。

沛柔的手拢在袖中，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何晴霜便冷笑了一下，“也是，我与乡君那么多的账没有算完，的确也用不着假模假样的对彼此热情。”

“若他没有这样的心气，就不会将门之子，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硬生生地要考一个进士回来了。”

“对了，乡君若是仍然不相信我，也大可以等齐元放回来亲口问问他，他可是早就知道那参汤有问题的，却还看着你一碗一碗喝下去，不加阻拦。”

何霓云笑道：“只是从前清楚罢了，乡君毕竟已经将房中人都梳理了一遍了。不过，绾秋她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惩罚，还要被乡君嫁出去做举人娘子了。”

在沛柔眼中，自然不是这样。这些事，也原本就是她们姐妹咎由自取。

“将来我为正妻，她可为贵妾。”

何家人从前明明与她无冤无仇，可这两件事，她徐沛柔却几乎要了她们姐妹的命。

沛柔知道何霓云是一条毒蛇，她不应该听她说话，但是这一个午后也不知道是为何，她居然并没有拒绝何霓云。

她将眼眶中的泪抹去，“不过她的品格确实也太差了些，我才刚刚摔下来，她就迫不及待地要来踩我。”

“乡君是该好好想想他究竟为什么要百般心思地将你哄到手，却又不愿意让你生下与他的孩子了。”

何霓云的神色变了变，不自觉地将手放在了她并未显怀的腹部，之后慢慢地捏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