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她的身孕还没有满三个月,送了姐姐出门,再回头来追她。这样疾走,她就不害怕么?
昭永八年的春宴,徐沛柔使她失去了嫁进英国公府的机会。
昭永十八年,徐沛柔又算计自己的妹妹成了妾室。云娘原来是被选中了做三皇子妃的人,如今却成了诚毅侯府庶子的妾室,真是奇耻大辱!
齐延居然是知道参汤有问题的,他从没有同自己说过!
“我房中的事情,你为何会知道的这样清楚。”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何霓云又笑了笑,恍然间还是从前在宫门前遇见,她以为自己即将飞上枝头,成为三皇子妃的时候。可是她眼中有泪。
她不知道何霓云是何意,可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帮他们。
或者是她有些得意,并没有发觉沛柔的神色中没有震惊,她是早知道了的。
前世今生,原来这么多人都没有变,也不会变。
就算她还是世子夫人,日子却也比府中不得宠的妾室好不到哪里去。
“是齐元放,是他叫我误会了他对我有意,甚至引导我以为他只是在你面前不敢对我如何,才致使我走错了那一步。”
何霓云和何晴霜是一样的,永远都觉得是别人算计了她们。
沛柔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回头迎上了她有些怨毒的目光。“何姨娘又有什么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三嫂似乎是要你在恪德堂中静心养胎的。”
何霓云见沛柔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也并不甚在意,只是道:“实在是心中有话想要同乡君说,乡君不来看我,只能借着这个机会与乡君一叙别后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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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君不用怀疑我的用心,我当然深恨你们夫妻,可常氏辱我、欺我,也是我的仇敌。”
沛柔和何霓云一同在丹若园中行走,路过上次的那条小路。槐早已经开的尽了,却也还留下一地的浓荫。
“乡君每日饮用的参汤,味道可好?那毕竟是常氏精心准备的避子汤药,乡君每日都喝的精光,也的确没有动静,看来味道和效果都不错。”
沛柔淡淡道:“你若是觉得有些事心中不平,有账要同我清一清,那来便是了。是非曲直,你我心中的度量并不一样,若是有能耐,你只管讨还便是了。”
何霓云开了口,“乡君与齐元放感情甚笃,听说几乎是夜夜都要要水的。”
何霓云面朝着平静的湖面,夏日已过,湖中只留下些残荷,没有来得及拔去。
若沛柔今生是刚知道这件事,只怕也要生出与常氏不死不休的心思来,可她原来就知道齐家人心太坏,也是她自愿将掺了药参汤喝下的。她不想冒险。
若是她不知道,以她对齐延的爱意,以及他们房事的频繁,她早就要去问林霰是否是他们的身体有问题了。
何霓云像是和沛柔说话,又像是和她自己说话,“今生我已经委身于齐建,可我也不是没有能争的东西,常氏的位置,迟早会是我的。”
“这样的事,也讲究缘分。我的福泽不如何姨娘深厚,不过一个月,便怀上了三哥的骨肉。”
何霓云这一招是阳谋,可她并不想入瓮。
“有这么一件事,能看你们鹬蚌相争,得利的都是我这个渔翁,我觉得很值得。”
见沛柔的神色并没有若她所想的一般燃起斗志,何霓云面上也不由得现出了点疑惑来。但她很快将这点疑惑隐去了,因为她方才所说的也并不是她的底牌。
“我也不是傻子,时至今日,若还看不懂是被谁算计了,我也就不配做何焱的孙女。”
“好好好,是我技不如人,无论如何,这一筹是我输了。”何霓云笑了一阵,抬起头望着沛柔,“可我这里也有一个,你不得不跳进去的局。”
“这却也让我有几分迷惑,夫妻情深,原来便是这样情深的么?”
在这一瞬间,她好像又回了前生香山小院中,只是可惜她没有一把匕首能够握住,架到何霓云的脖颈上让她闭嘴。
何霓云笑了起来,“乡君何必这样惊慌,他连自己青梅竹马表妹都能这样算计,与乡君相识不久,同床共枕也不过几个月,有什么好稀奇的。”
而后她嫁到了康平侯府,原来以为,虽然康平侯府不得圣眷,不过是寻常人家,可自己也算是个世子夫人。
她是记得前生何晴霜的下场的,那时候,何晴霜不过只是她与娘家人的谈资而已。
何霓云忽然间大笑起来,“谁说我是齐建的妾室了?我进门没有摆酒,主母又没有喝我敬的茶,也没有写纳妾文书,算得上什么妾。你等着看就是了。”
她没有再理会沛柔的反应,径自扬长而去了。
沛柔在原地愣了许久。
前生她也没有喝何霓云敬的茶,没有摆酒,没有写纳妾文书。原来他们都算计好了。
“元放此生,只愿意以何家的云娘为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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