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闵淳心。“徐丰之,我劝你还是少喝些吧。就你那点酒量,连我都比不过,今日是除夕,新年第一夜你就想睡在地上不成?”

她拿起酒杯闻了闻,做出夸张的神色来,“大嫂酿的金风露?一年也不过得了几壶,居然被你们用来打赌这样糟践,真是暴殄天物。”

沛声决定围魏救赵,“你和你嫂子少说一件事,我就和你多说一件齐元放从前的事情,一件换一件,怎么样?”

上一次在东宫见到她,沛柔就觉得她似乎已经了无生趣。却也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沛声话说到一半,就被齐延捂住了嘴。沛柔其实还是想听沛声说下去的,可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

待走到沛声和齐延跟前,她就露出了从前在沛柔跟前那种冷艳的神色。她一开口,沛柔恍惚间都觉得沛声甚至抖了抖。

沛柔看了一眼齐延,见他和松哥儿一大一小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赵五娘教训沛声,便也开了口,“齐元放,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好端端的摆了这么多杯子出来。”

沛柔就帮着她看了一眼,却原来沛声和齐延在一起,站在桌子两旁,桌上摆着酒壶和一排杯子,不知道又是要做什么。

沛柔仔细地看了看,齐延面前的杯子都已经空了,沛声却还剩下一大半。

赵五娘也见了,就皱了眉,“若是生了个像丰之这样的儿子,我往后可怎么过。酒量不好,却还是爱喝。”

同一席面的人听见了,都笑了起来,只除了清柔。

今上的疑心从来很重,忽然出了这件事,今上不免将太子的病也联想了进去,龙颜震怒,直接将三皇子关到了死牢里,准备年后问斩。

也或许没有。闵淳心的生母已逝,闵家满府,已经没有一个人是她的亲人。她恐怕也真是恨毒了闵家的那些自私小人。

又一把把沛柔拉到自己身边,揽在怀里,“我看这样,你们俩都消停些,今日可是除夕。”

赵五娘见气氛有些不对,便笑着道:“年节下的,别说这个了。她往后看了一眼,“说起来,丰之在做什么呢?”

“毕竟是相公的母族,”陆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用过了晚膳,众人聚在一起守岁。松哥儿这一辈加上润柔的儿子菽哥儿才有四个孩子,此时就在松鹤堂里跑来跑去,互相追逐玩乐。

这孩子,从上次建业之后,倒是和齐延很投缘。

落个什么下场,也都是闵家人助纣为虐得来的苦果,他们只能自己受着。

她不愿再做三皇子的傀儡,所以以死明志。

沛柔就嗔怪道:“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像我哥哥了,总是做错事,还要我替你收拾,你不如叫我一声姐姐算了。”

既然赵五娘护夫,沛柔也不甘示弱,“还不是要怪五哥哥,都是他说要打赌的。我们元放平日最听话不过,从没有一次性喝过这么多的酒。”

虽然她从前也不喜欢闵淳心,齐延和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不免还是唏嘘了许久。

却忽然出了闵淳心的事情。

沛声自己说不过沛柔,就指了指赵五娘,“你嫂子在这呢,我算是说不过你,你和你嫂子说去。”

齐延倒是半步也没有退,一只手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边的松哥儿,笑着看着他们。

“听嘉娘说,事发前几日,太子嫔一直将自己关在殿中没有出门,也的确没有见过除了她娘家人以外的人。也许是真有此事?”

正当沛柔以为赵五娘要继续数落沛声的时候,她却忽然又道:“我们不过是拿你们俩开开玩笑,你们夫妻俩倒好,巴不得我把丰之收拾了似的。”

赵五娘眯了眯眼,“徐丰之,你真有出息啊。”

赵五娘就忍不住用手帕掩着嘴笑了一阵。

齐延哭笑不得,拍了沛声一把,“徐丰之,还是不是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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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我们丰之还有几分可怜。”

“温柔?也没有吧。”沛柔摇了摇头,“他就是傻大胆,什么事情都先做了再说,大不了跪下跟我认错嘛。”

松哥儿就伸手指了指齐延,认真地道:“五姑父说的。他不会骗松哥儿的。”

把好好的孩子都教坏了。沛柔就仰起头,瞪了齐延一眼。

齐延苦笑,“你们姓徐的今天都欺负我。”

沛声也看了沛柔一眼,“怎么姓徐的也嫌弃我。”

沛柔和赵五娘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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