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长辈们也在说话。
皇后看到金城长公主，主动招呼：“多日未见，公主可好？”
金城长公主连忙回道：“托娘娘的福，每日好吃好睡，快活着呢。”
她这是实话，明德帝厚待前朝宗室，公主府一切照旧。虽然失去了无形的权势，但经历过伪帝一朝，能有如今安稳的日子，金城长公主已经满足了。
皇后欣慰：“这就好，我们这样的年纪，说老还没老，可也不年轻了，还是要自己保重才好。”
“娘娘说的是。”
金城长公主心中欷歔不已。她与皇后也是少时相识，当时她金尊玉贵，而皇后家世不显，哪里料到会有这么一日，真是世事无常。
两人正说着，又有一名夫人前来请安。
皇后笑着点头：“是这么回事，你姐姐素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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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姐姐好运道，能得皇后娘娘另眼相看，真叫人羡慕。”
程夫人点点头，又往旁边瞧去：“嘘！这事可不好让人听到。”
“听过一些。”
那位夫人附和：“谁想得到呢？我记得你说过，当初娘娘的婚事并不被人看好。”
董夫人听出了程夫人的声音。
“此处没有旁人，程姐姐与我说说？你放心，我听过就算，必不出口。”
董绮看她扶着腰，忙问：“母亲可是腰疼发作了？不如在此歇息片刻，外头有我看着，等时候差不多了，您再出来送客，保管误不了事。”
程夫人想必也是满肚子的话想说，问她：“柳氏的事，你听过吧？”
董绮拍着胸脯保证：“我跟您学了好几个月呢！再说，有姑母在，谁敢放肆？”
“定西侯府，姓程……”皇后想起来了，“哦，你是程家的素芬妹妹？”
譬如现在，这两人坐下，没瞧见旁边有人，就说起话来。
程夫人受宠若惊，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被皇后称一句故友，她今日堪称脸上有光。
今日人来得多，董夫人忙得不可开交。
另一人叹道：“这都是二姐姐的遗泽。世事无常，我也没想到当初的董姐姐，有一天会变成皇后娘娘。”
“可不是么？”程夫人很感慨，“娘娘这桩婚事定下来后，二姐姐回家生了好大的气，说那柳氏真会算计，自己不要的推给旁人，不过是欺负娘娘心地好。”
直到宴会中途，大家自行玩乐，她才有时间坐下来喘口气。
董家这座水阁建得精巧，八字排开，景致一览无余。其实后头还有隐蔽的内室，供宾客歇息。不过外人不熟悉，很难发现内室的存在。
……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不免冲了今天的喜气，皇后很快打住，笑道：“既逢故友，那少不得要喝一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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