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大卖,赚大钱!(六千字,求订阅)
只见耗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穿著件半新的皮夹克,头髮梳得油亮,脸上带著掩不住的笑意和一丝罕见的。
他手里还提著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里面装满了红艷艷的橘子和印著“囍”字的生瓜子。
店里几个熟识的顾客和店员都笑著跟他打招呼。
陈光明也笑了:“耗子?这是从哪里回来啊?市里码头那边不是刚接了一批搪瓷缸子的货要分下去吗?”
耗子现在主要负责瑞安县城及周边货郎的联络和小商品调配,还兼顾著市里小码头一些零散皮料的採购信息,忙得很。
耗子把网兜往柜檯上一放,挠了挠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正给顾客找钱的张婷,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带著点不好意思,“那点活儿早安排妥了。”
“咳—那个——张婷,这——这是给店里大傢伙儿甜甜嘴儿的。”他把网兜往张婷那边推了推。
张婷刚忙完,转过身,看到那满兜的喜和耗子难得侷促的样子,先是一愣,隨即明白过来,白皙的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眼中却漾满了温柔的笑意。
店里顿时响起一片善意的起鬨声:“哦一一!耗子哥,这是啥意思啊?”
“喜!肯定是喜!”
“张婷姐,快答应啊!”
耗子被起鬨得脸更红了,他挺了挺胸脯,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些,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飘:“那个——光明,张婷——我跟家里商量好了,我伯父伯母也找人合了八字,都挺好,就想著,先把这事定下来。”
他说完,像完成了一件大事,长长舒了口气,咧著嘴傻笑起来。
陈光明看著表姐脸上的红晕和眼底的幸福,再看看耗子那副紧张又期待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前世耗子浪荡半生,这一世在自己的影响下,不仅找到了事业的方向,更收穫了值得珍惜的感情。
他大步走过去,用力拍了拍耗子的肩膀,朗声笑道:“好啊,耗子,你小子终於开窍了,这喜我可得好好尝尝,张婷表姐,你的意思呢?”
张婷害羞地低下头,手指绞著衣角,声音细若蚊吶却清晰可闻:“听家里安排。”
这无疑是默认了。
原本张婷家里是看不上耗子的,毕竟耗子家里没有父母,但架不住耗子確实爭气,现在也赞下了不少家业,还帮著陈光明打理著县城產业,前途无量。
虽然他家里没有父母少了帮衬,但自己足够出色的情况下,这种帮衬也就无关紧要了店里顿时响起更热烈的掌声和恭喜声。
连那个原本在挑衬衫的女顾客也笑著道喜,“哎呀,这可是双喜临门啊,新鞋上柜,掌柜的又订婚,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耗子乐得见牙不见眼,赶紧拆开袋,抓起大把的橘子和生瓜子分发给店里的每一个人,连刚进来的顾客也塞了一把,“吃吃,沾沾喜气,以后买光明牌的东西更红火!”
陈光明剥开一颗橘子放进嘴里,甜甜的滋味化开,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了。
三天后,马屿镇批发中心仓库西面那片巨大的空地上,综合物流分拣中心的木牌巍然嘉立,夯打木桩的號子声和手推车的胶轮滚动声混成一片热浪。
余安一头汗地挤过人群,衝到正查看施工进度的陈光明身边,“哥,汪师兄那边传话,皮鞋卖爆了,尤其那带毛滚边的栗色款,邮政路铺子里就剩样品了,深青色的也走得快,其他衣服店也开始催了。”
陈光明眉头都没动一下,目光依旧落在地基的夯土线上,“预料之中,作坊那边怎么说?新料子顶得住吗?”
“赵上峰叔拉回的野猪皮厚薄不均,染整房老孙头正带著人连夜挑拣能用的,损耗大,兔皮滚边倒是够,但国栋叔说,按这卖法,很难保证稳定供应。”余安道。
“知道了。”陈光明的语气听不出波澜。
“分拣中心这边,桩基进度还得再提半成,水路一通,皮料进来,皮鞋出去,成本才能压得住。”
负责人看著陈光明平静却透著强大信心的侧脸,点点头,“你放心,这边我看著,误不了事。”
陈光明开上拖拉机,决定亲自去几个关键点看看。
他先拐去了仙降镇的光明衣服店。
拖拉机突突地停在仙降镇那条熟悉的巷口,陈光明跳下车。
巷子深处,那间掛著光明牌成衣木匾的铺面,经过一年多的风吹日晒,木色已显沉旧,却透著一股扎实的烟火气。
相较於万全镇供销点的初具规模、瑞安县城品牌店的亮气派,这间位於鞋都核心区边缘巷弄里的小铺面,確实显得侷促许多。
铺面不大,却硬是被林晓经营出一种草莽而鲜活的感觉。
门口支起的大棚延伸了空间。
掛满各色光明牌衣服的竹竿。
陈光明走进店里,目光扫过。
铺面虽小,货物却堆得满满当当,充分利用著每一寸空间。
靠墙的货架上,卡其布衬衫、翻领夹克等当季服装按尺码掛得还算整齐。
一位裹著头巾的本地大婶正拿起一件厚实的劳动呢外套仔细翻看。
“光明!你怎么来了?”正在柜檯后、操著一口已带了几分仙降腔方言的林晓,抬头看见陈光明,黑瘦的脸上立刻绽开惊喜的笑容,连忙放下手里一件呢子裤迎了过来。
一年多泥里水里的奔波,让他褪去了不少初出山村时的青涩,皮肤晒得黑,眼神却更显精亮,儼然已是这方水土的地头蛇。
“答应的事哪能不来,顺道看看你这鞋都里的店,塞没塞下咱光明厂的新傢伙。”陈光明笑著,目光精准地投向墙角一张刚清出来的旧条桌。
只见那桌子上,几双新鞋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仍透出不一样的光彩。
深青色的新款皮鞋占了多数,线条硬朗,白胶底厚实,散发著一种朴实的派头感。
旁边只孤零零摆著一双栗色的,鞋口那圈雪白的兔毛滚边在杂乱的背景中格外醒目。
桌子边缘,一块用炭笔写著“光明牌新款皮鞋,舒適耐穿”的小木牌斜倚著。
林晓顺著陈光明的目光看去,立刻兴奋地凑近,压低嗓门,带著点神秘和急切:“好东西哪能落下?塞也得塞进来!”
他用下巴点了点那些深青色皮鞋,“喏,这硬朗的深青色款,码头扛包的工头和矿上打眼儿的兄弟认这个!刚摆上就有人打听,昨天码头老胡一口气拿走三双,说比他那双郴硬的解放鞋跟脚、有派头!穿著下力气,不丟份儿!”
他复述看顾客的原话,这正印证了陈光明当初做两种鞋的设想,耐穿耐磨有派头的劳动鞋。
隨即,他的手指小心地抚过那双栗色皮鞋柔软的兔毛滚边,脸上遗憾更浓:“这栗色的就这一双样品了,昨个儿镇上靠西头的老李家嫁闺女,特意跑来买去当回门礼,说够『体面』,哎,就是太少了,根本不够摆!才掛出来两天,问的人不少,可咱没货啊!”
他直勾勾地盯著陈光明,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皮鞋的“体面”属性,在婚嫁这样的重要场合被仙降镇的居民认可,这让林晓看到了比塑革鞋更广阔的天空和更高的利润空间。
陈光明听著,心里欣慰。
他走到条桌旁,拿起一只深青色皮鞋掂了掂分量,又看看旁边货架上摆著的、从仙降本地作坊合作批发来的塑革劳保鞋。
两种鞋,代表著不同的定位和消费群体。
一位穿著工装、满身灰土的中年汉子正巧走进来,熟门熟路地拿起一双塑革劳保鞋,对林晓喊道:“林掌柜,照旧,42码再来一双,解放鞋废脚,还是这塑革的轻便便宜!”
他一眼警见条桌上的皮鞋,好奇地凑过来,捏了捏鞋帮,“哟,这是新到的?看著挺扎实!”
“光明牌的新皮鞋!”林晓立刻热情介绍,拿起一只递过去,“您试试?猪皮面,厚实!里子厚布吸汗,重点是这特殊发泡橡胶底。”
他学著陈光明鞋底的样子用力一弯,“软韧,穿著跟脚不累,走远路脚底板不烫样子也精神!”
汉子接过来,先掂了掂分量,又用手使劲按了按鞋底,再和自己手里那双三块五的塑革鞋比了比,咂咂嘴:“好傢伙,是厚实!底子也软乎,比塑革的沉点儿,但看著是真耐造!就是.””
他瞄了眼价格牌,“十九块六?喷喷,顶我好多双塑革鞋了!”
他最终把皮鞋放回桌上,还是拿走了那双塑革鞋,“好东西是好东西,等我赚了钱再说吧”
这一幕清晰地展现了市场的分层。
塑革鞋以其低廉的价格和轻便实用,牢牢占据著日常劳保和低收入人群的基本需求,这是仙降本地產业的优势。
而新推出的光明皮鞋,凭藉更好的用料、更舒適的工艺和更“体面”的外观,正在尝试敲开注重品质、愿意为舒適和形象多点钱的消费群体。
尤其是深青色款在码头工矿人群中的初步认可以及栗色款在婚嫁场合的“体面”亮相,都证明了这条路的价值。
两者的碰撞並非取代,而是光明牌在不同层级市场同时发力的体现。
林晓一边麻利地给工装汉子打包塑革鞋,一边对陈光明无奈地摊手:“瞧见没?都知道皮鞋好,可咱货少价高,只能慢慢来,要是皮鞋能量上去,价格———嘿嘿。”
他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期待不言而喻。
他深知仙降镇作为未来的“鞋都”,居民对鞋的认知和需求远超別处,这里是检验皮鞋能否立足的绝佳试金石。
陈光明点点头,拍了拍林晓的肩膀:“放心,作坊那边在想办法,你这边做得很好,塑革鞋的底子不能丟,皮鞋这口『体面』”饭,咱也得一口口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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