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在回音城盘桓七日,每日必至高台前观望。

看著一个个病患饮下所谓“仙血”后容光焕发,听著围观百姓的欢呼雀跃,陆羽的眉头越锁越紧。

起初,他以为道人在收集香火愿力。

但渐渐察觉异样——那画作吞噬的,分明是更为隱秘的情绪之力!

那些病患家属的期盼、痊癒时的狂喜、围观者的惊嘆,都是画作所需要的养料。

“七情六慾虚无縹緲,此人竟能提炼运用?”

陆羽暗自心惊。

他尝试用“灵眼术”探查,却如雾里看,难窥其中奥妙。

第八日清晨,陆羽在城郊拦住了道人的去路。

“阁下这是何意?”

道人面色阴鷙,袖中手指微曲。

陆羽金箍棒轻点地面,盪起一圈尘土。

“我只问两件事:你是谁?那邪器从何而来?”

“与尔何干?”

道人冷笑。

“用邪术透支人命——”陆羽棍梢突然指向对方咽喉,“这就与我有关!”

他已查明:那些“痊癒”的病患实则被透支了生机。

就如那个肺癆女童饮下“仙血”后,面上潮红不过是油尽灯枯的迴光返照。

原本半年的阳寿,被硬生生榨取成七日欢顏。

“呵,好个正道楷模。”道人讥誚的语气里透著刺骨恨意,“你们这些...偽君子...假正经。”

“魔门余孽?!”

陆羽心头剧震。

关於魔门,他只从老观主口中听过只言片语。

南岭以东的血魔宗、炼尸门、合欢派,虽距此数千里之遥,隔著好几个国家,但每次魔劫爆发,必是万里尸骸......

总之,正魔不两立。

確认对方魔门身份后,陆羽眼中杀机暴涨,再不多言。

“轰!轰!轰!”

他每一步踏出,地面便炸开蛛网般的裂痕,尘土飞扬间,身形如离弦之箭直扑道人。

只见他腰马合一,金箍棒自肋下猛然扫出,棍风激盪间竟隱隱传出龙吟之声——正是“蛟龙出海”!

道人仓促掐诀,一张血色符籙无风自燃。

猩红的光幕刚刚成型,金箍棒已至——

“破!”

金箍棒与光幕相撞,竟如热刀切油般一穿而过。

光幕轰然炸裂,化作漫天腥红碎芒。

“这不可——”

“噗嗤!”

道人惊骇的呼喊戛然而止。

金箍棒去势不减,直接將其拦腰斩断!

残躯在空中爆成血雾,臟腑碎片如雨洒落。

隨著一点血芒自其眉心炸裂,忽见一道血光自尸骸中激射而出,正是那幅美人画!

画轴展开如翼,竟欲破空遁走。

“给我留下!”

陆羽手腕一抖,金箍棒如银龙出海,后发先至。

只听“刺啦”一声,凌厉的棍风瞬间將血光中的画作绞得四分五裂。

“啊——!”

刺耳的尖叫声中,画中美人的面容在碎片上扭曲消散。

陆羽心念一动,炼妖葫紫光大盛,將满天残片尽数吞噬。

片刻后,地上静静躺著一颗碧绿的妖源丹,以及一枚缠绕灰雾的诡异法种。

陆羽毫不犹豫地將那颗蕴含五年妖力的妖源丹餵给了雾烛。

此时的雾烛已经拥有四十六年修为,距离一阶初期五十年修为的极限仅差四年。

这颗妖源丹的到来可谓恰到好处——只要顺利消化,雾烛极有可能就此突破至一阶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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