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妹妹的心结

天还没亮，何宇就醒了。他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实验室，同事们围著他欢呼水稻新品种研发成功。醒来后，盯著斑驳的天板，一时竟分不清哪边才是现实。

"叮——【强国科技空间】每日灵泉已刷新（100ml/日）"

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何宇一个激灵坐起身。他集中精神进入空间，发现灵泉旁的计数器果然变成了"100/100"。角落里，昨晚放进去的几粒小麦种子已经发芽，嫩绿的芽尖在虚擬阳光下显得格外精神。

"加速生长？"何宇眼睛一亮，赶紧记录下来。如果灵泉能缩短作物生长周期，那对解决粮食危机將是重大突破。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窗外飘来。何宇循声望去，看见西厢房的灯亮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弯腰在灶台前忙碌。

何雨水。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透过晨雾观察这个"妹妹"。何雨水比想像中还要瘦弱，宽大的蓝布褂子掛在身上像套了个麻袋。她正费力地往锅里舀水，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何宇心头一紧。原著中的何雨水虽然不受重视，但至少身体健康。眼前这个女孩却明显营养不良，眼下掛著两片青黑，嘴唇因贫血而泛白。

"这就是三年困难时期..."何宇喃喃自语。他忽然想起昨晚放在门口的食物——肉和菜都不见了，但碗却洗得乾乾净净地放在了他门前。

何雨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住抖动。她急忙捂住嘴，生怕惊动旁人。何宇看不下去了，推门走了出去。

"雨水。"

女孩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转身，差点打翻水瓢。她警惕地盯著何宇，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哥...我、我马上就好，不耽误你做饭..."

何宇这才注意到锅里只有小半碗棒子麵，稀得能照出人影。他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別做这个了。"他伸手想接过水瓢，何雨水却像触电般躲开。

"我...我这个月的生活费真的给过了！"她声音发抖，"王婶说好的，纺织厂临时工的钱下个月才发..."

何宇的手僵在半空。他这才明白，何雨水不仅营养不良，还活在隨时可能被索要钱財的恐惧中。原著里傻柱虽然糊涂，但不至於剥削亲妹妹。这个世界的何雨柱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是来要钱的。"他儘量放柔声音，"我买了骨头，想熬点汤。你...要不要一起喝？"

何雨水狐疑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满不信任："为什么？"

"你太瘦了。"何宇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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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冷笑一声："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把我介绍给李副厂长的侄子。"她瘦削的下巴微微扬起，"他出二百块钱彩礼，你忘了吗？"

何宇如遭雷击。二百块钱彩礼？卖妹妹？这比他想像的还要恶劣！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现在的何雨水怎么可能相信，眼前的哥哥已经换了个灵魂？

"我熬好汤放这儿，你想喝就喝。"最终他只能这么说，然后转身回屋，背后传来何雨水压抑的咳嗽声。

关上门，何宇一拳砸在墙上。疼痛让他冷静下来。他翻出昨天买的骨头，又从空间里取出50ml灵泉，开始熬汤。乳白色的汤水在锅里翻滚，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与何雨水那碗清汤寡水的棒子麵形成鲜明对比。

"灵泉骨头汤：富含钙质与蛋白质，可改善营养不良症状。"空间面板上浮现出说明文字。

何宇盛了一大碗，又特意捞了几块带肉的骨头，放在西厢房门口。这次他没有敲门，而是故意弄出些脚步声，让何雨水知道他来过。

回到屋里，他翻开日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

"修復兄妹关係计划：

1.持续提供营养餐（每日灵泉辅助）

2.查明'彩礼事件'真相

3.为何雨水寻找正当工作机会

4.逐步建立信任"

写完后，他悄悄观察西厢房的动静。约莫过了十分钟，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迅速把碗端了进去，门又无声地关上了。

何宇长舒一口气。他看了看时间，该去上班了。临走前，他特意绕到西厢房窗前，透过缝隙往里看——

何雨水正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汤，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进碗里。她喝得很慢，仿佛在品味什么珍饈美味，连骨头都啃得乾乾净净。

这一幕让何宇鼻子发酸。他悄悄离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儘快改善这孩子的处境。

轧钢厂食堂今天供应的是窝头和白菜汤。何宇照例在汤里加了少许灵泉，但严格控制了量——他不想引起太多注意。工人们依然讚不绝口，但他已经没昨天那么兴奋了。

"何师傅，李副厂长找你！"帮厨小张跑进来通报。

何宇擦了擦手，来到办公室。李副厂长正在看文件，见他进来，热情地招呼道："柱子，坐！下周的接待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菜单已经擬好了。"何宇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开水白菜、红烧肉、香菇燉鸡、家常豆腐，再加个鸡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