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许大茂的阴招,並未给贾磊带来丝毫轻鬆。四合院无形的棋局愈发复杂,而他刚刚建立起的那点微薄声望,如同一块散发著诱人香气的蜜,不仅引来了易、刘、阎三位大爷带著各自目的的“关怀”,也悄然搅动了另一池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心水。

隨著贾磊在厂里技术岗位的愈发投入,尤其是粮库事故后对食品安全的关注,以及他偶尔展现出的超越时代的思路(源自空间知识),他与厂卫生所冉秋叶医生的接触不可避免地增多了。冉秋叶,这个从医学院毕业、带著知识分子特有的清冷气质和严谨態度的年轻女子,起初只是对贾磊提出的“灾后食品卫生隱患”建议感到惊讶,隨著几次关於粮食储存、简易消毒方法、甚至基础营养搭配的探討,她眼中的惊讶逐渐变成了纯粹的欣赏。

一次下班后,卫生所人已稀少。冉秋叶拿著贾磊画的一张简易“土法净水装置”草图,眉头微蹙,眼中却闪烁著兴奋的光:“贾磊同志,你这个利用多层砂石、木炭过滤沉淀物的想法,理论基础是可行的!虽然效率比不上大型设备,但胜在材料易得、操作简便,非常適合临时安置点或者…像我们食堂后厨水源的初步处理!你是怎么想到的?这涉及到流体力学和吸附原理,不像是普通工人能接触到的知识。” 她的语气充满了求知慾和对同类的认可,仿佛在荒原上遇到了另一株倔强生长的智慧之草。

贾磊只能含糊其辞:“以前在乡下帮工,听老人讲过一些土办法,瞎琢磨的,也不知道对不对,正好请教冉医生这样的专业人士。” 他避开了冉秋叶探究的目光,心中却因这份纯粹的、基於知识与思想的交流而感到一丝久违的暖意和共鸣。

而另一份温暖,则来自院里的娄晓娥。不同於冉秋叶带著距离感的欣赏,娄晓娥的关怀是生活化的、细碎的、带著烟火气的温暖。她深知贾磊为了钻研和改良杂粮饼,常常错过食堂开饭时间。於是,她总能在“恰好”蒸馒头时,“不小心”多揉了一小块麵团,用油纸包了,趁人不注意塞给刚下班或埋头在窗台前写写画画的贾磊。有时是几根洗净的、带著清甜味的萝卜缨子,有时甚至是一小撮珍贵的、连许大茂都捨不得吃的白,偷偷撒在贾磊那份粗糙的杂粮糊糊里。

“快吃吧,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娄晓娥的声音总是压得很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別光顾著琢磨那些机器、粮食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这年头,能吃饱就是福。” 她的眼神温润,带著一种母性的坚韧和对同类挣扎的深切理解。她看到的是贾磊清瘦背影下的执著和不易,这份纯粹的善意,如同冬日里一碗滚烫的热汤,熨帖著贾磊被算计和防备包裹得有些发冷的心。

贾磊对冉秋叶的才华心生敬意,对娄晓娥的关怀充满感激。在这个物质和精神都极度贫瘠的年代,任何一点真诚的善意都弥足珍贵。然而,这份温暖並未在他心中点燃明確的儿女情愫。时代的巨轮沉重地碾过每个人的命运,飢饿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秦淮茹一家挣扎求生的背影、聋老太太浑浊眼眸中的沧桑、还有空间里那捲沉甸甸的《微表情与大眾心理学》都在无声地提醒他——生存与发展才是此刻唯一的主题。那些属於和平年代的、细腻的情感涟漪,在现实的滔天巨浪面前,显得如此奢侈和不合时宜。他只能將这份感激深藏心底,保持著礼貌而克制的距离。

然而,在这封闭的四合院里,这点微妙的、正常的异性接触,在有心人眼中,无异於点燃了一场八卦风暴的导火索。

最先捕捉到“异样”的是阎埠贵的妻子。这位三大妈有著堪比雷达般敏锐的八卦嗅觉。她先是看到冉秋叶在院门口和贾磊交谈甚久(討论图纸),后又撞见娄晓娥匆匆將油纸包塞给贾磊。两个画面在她脑海中一串联,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便新鲜出炉了。她立刻神神秘秘地拉住了在院中晾衣服的二大妈(刘海中的妻子):“誒,你瞧见没?贾磊这小子,可了不得了!一边跟厂里冉医生那文化人眉来眼去的,谈什么书啊纸的,另一边啊,晓娥那傻丫头还上赶著给他送吃的!嘖嘖,小小年纪,手段真高!这是想学那旧社会的少爷,左拥右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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