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如同带著倒刺的藤蔓,在四合院潮湿拥挤的空间里疯狂滋生、缠绕。经过几位大妈添油加醋的口口相传,“贾磊脚踩两只船”、“吃著碗里看著锅里”、“仗著有点技术就勾搭女人”的閒言碎语,很快便成了院里公开的秘密。就连胡同口晒太阳的老头们,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著匆匆路过的贾磊。

这风言风语,如同毒药,精准地灌进了贾张氏的耳朵里。她那双三角眼瞬间放出恶毒的光芒。好啊!这小畜生!不仅抢了本该属於她贾家的风光和好处(她固执地认为没有贾磊,傻柱的接济会全归她),现在居然还敢勾引城里姑娘(冉秋叶)和院里的小媳妇(娄晓娥)?这简直是败坏门风!更重要的是,秦淮茹那个不中用的儿媳,最近似乎对贾磊那小子也没那么多敌意了,这可不行!必须让她重新恨起来!

贾张氏立刻找到了正在水槽边费力搓洗著棒梗脏衣服的秦淮茹。她凑过去,压低声音,语气却带著十足的煽动性和幸灾乐祸:“淮茹啊,你洗衣服呢?唉,这活儿累人吧?瞧瞧人家贾磊,现在可风光了!你不光得在厂里替他干活(顶岗),回院里还得听这些戳脊梁骨的閒话!” 她故意停顿,观察著秦淮茹的表情,“听说没?他跟卫生所那姓冉的女学生走得可近了,那叫一个热乎!还有娄晓娥,你没看见?见天儿地往他屋里塞好东西!白面饃饃!白!你辛辛苦苦拉扯仨孩子,吃过一口好的没?傻柱那点剩饭剩菜还得看他脸色!人家贾磊呢?吃著公家的补贴(技术岗津贴),哄著女人倒贴!这种没良心、耍手段的小畜生,你说,他配过这好日子吗?他配让咱院里的好姑娘围著转吗?你心里就一点不恨?”

贾张氏的话语,像毒蛇的芯子,精准地舔舐著秦淮茹心中最敏感、最压抑的痛点:生活的极度困窘,对儿子们营养不足的愧疚,对傻柱接济的依赖与屈辱感,以及…作为一个年轻寡妇,在漫长艰辛岁月中被消磨殆尽的、对情感生活的最后一丝嚮往。当她听到冉秋叶(她眼中代表著她永远无法企及的文化和阶层)和娄晓娥(她眼中生活优渥、丈夫在外的同院少妇)都围绕著贾磊时,一种混杂著强烈嫉妒、委屈和不公的怨毒,瞬间淹没了她仅存的理智。她洗衣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盆里的污水溅湿了裤脚。她没有说话,但那双原本疲惫麻木的眼睛里,骤然燃起了熊熊的、带著恨意的火焰。

这股被刻意煽动起来的恨意,很快找到了一个爆发的出口。几天后,厂里后勤处组织各车间清点维修废旧工具和材料。作为技术骨干的贾磊,被临时抽调去帮忙整理分类。刘海中作为后勤方面的负责人,也参与了进来。这本是正常工作,但巧的是,娄晓娥作为后勤处文员,也在现场负责登记造册。

工作间隙,贾磊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小型手动压力泵,虽然锈跡斑斑,但核心部件尚存。他正蹲在地上仔细研究其结构,思考著是否能改装用於小范围的液体(比如消毒剂)加压喷洒,以替代效率低下的喷雾器。娄晓娥拿著登记本走过来,好奇地问:“贾磊,这个破铁疙瘩有什么好看的?”

贾磊抬头,指著压力泵解释道:“晓娥姐,你看这密封结构和活塞设计,如果能清理修復,加个储液罐和喷头,说不定能做个简易的手压喷雾器,比嘴吹或者手泼效率高多了,也更省消毒水。”

他专注地比划著名,眼神清澈明亮,充满了对技术改良的热忱。娄晓娥看著他认真的样子,听著他条理清晰的设想,不由得露出了会心而欣赏的微笑:“还是你脑子活!这都能想到废物利用!”

这一幕,在远处一直盯著贾磊的秦淮茹看来,却完全变了味道。贾磊专注的神情成了“眉目传情”,娄晓娥的微笑成了“含情脉脉”,那破旧的铁疙瘩成了他们“私相授受”的由头!贾张氏那恶毒的挑唆在耳边轰响:“吃著公家的补贴,哄著女人倒贴!” 一股热血直衝脑门,秦淮茹再也按捺不住,竟不顾场合,猛地衝到两人面前,指著贾磊,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贾磊!你还要不要脸?!工作场合勾勾搭搭!吃著厂里的饭,占著公家的时间,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这种人,就该被举报!就该被批斗!”

车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这边。刘海中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板起脸,咳嗽一声,摆出领导的架子:“秦淮茹!你胡说什么!注意影响!贾磊同志是在清点废旧物资,研究技术改良,这是正经工作!” 他看似在呵斥秦淮茹,维护秩序,但“研究技术改良”几个字被他咬得很重,目光却锐利地扫向贾磊和他脚边的压力泵,以及旁边脸色煞白的娄晓娥。刘海中的心思迅速转动:贾磊名声受污,技术提议可能被打上“生活作风不正派”的標籤,阻碍其发展,这对他之前拉拢不成的心態来说,似乎…是个不错的机会。他需要维持表面公正,但內心並不介意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最好能殃及贾磊那点刚刚冒头的技术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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