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四合院的棋局：人心如棋，落子无悔

贾磊缓缓站起身，面对秦淮茹歇斯底里的指控和刘海中隱含审视的目光，他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他目光扫过秦淮茹那张因怨恨而扭曲的脸，扫过刘海中故作公正实则算计的神情，再掠过娄晓娥惊惶失措和周围人各异的眼神，最后停留在角落里闻声探头、一脸幸灾乐祸的许大茂脸上。四合院的眾生相，在这一刻如同被解剖的標本般清晰呈现。

流言终成利刃，贾张氏的毒计奏效了。而刘海中的反应，更让他明白这场风波背后，已不仅仅是秦淮茹的个人情绪，更牵动了院里权力格局的敏感神经。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辩解，没有爭吵，只是对著刘海中平静地说：“二大爷，这台废弃压力泵的结构確实有再利用价值，我申请带回去研究，写个详细的改良可行性报告交给后勤处和技术科。” 他刻意避开了秦淮茹的指控，將焦点拉回到纯粹的技术问题上，態度不卑不亢，用“报告”这个正式形式堵住了刘海中可能借题发挥的空间。

正当气氛僵持，一道略显严肃的声音插了进来：“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眾人回头，只见杨厂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车间门口，眉头微蹙。他刚巡视完生產车间，恰好路过。

刘海中心中一凛，立刻换上恭敬的表情上前解释：“杨厂长，没事没事！就是秦淮茹同志可能对工作安排有点小误会，情绪激动了点。贾磊同志正在研究这台废旧压力泵的再利用，很有想法！” 他绝口不提“生活作风”问题，只强调“误会”和“技术想法”。

杨厂长目光如电，扫过现场眾人，在贾磊平静却透著倔强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娄晓娥和犹自愤愤不平的秦淮茹。他没有多问，只是沉声道：“有想法是好事！但工作场合要注意方式方法，团结第一！贾磊，报告写好了直接送我办公室一份！刘海忠，处理好后续，別影响正常工作！” 说完，便转身离开，但这句“报告送我办公室”，无疑给贾磊撑了腰，也暂时压制了风波。

风波暂息，但余烬犹燃。贾磊回到自己那方小小的厢房，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纷扰的世界。他没有点灯，任由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欞洒在简陋的桌面上，照亮了那台锈跡斑驳的压力泵，也照亮了他心中一片清明的棋盘。

冉秋叶的才华吸引，娄晓娥的温情关怀，是乱世中难得的微光。秦淮茹被煽动的怨毒，刘海中的借势算计，许大茂的幸灾乐祸，贾张氏的阴狠毒辣，则是人性在重压下扭曲的缩影。而杨厂长最后那句“报告送我办公室”，则透露出一种对技术本身的务实看重，以及某种惜才的可能，成为这盘复杂棋局中一个暂时无法定义、但值得留意的落子。

情感与算计，善意与恶意，欣赏与嫉恨，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內，在他刚刚崭露头角之际，便已如此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这远比他面对冰冷的机器或复杂的图纸要困难得多。

他拿起枕下那枚冰凉的鱼鉤，指腹感受著那独特的纹路。蓝色的空间在意识中悄然展开。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去翻阅那些技术资料，而是將意念投向了那捲闪烁著幽蓝光芒的《微表情与大眾心理学应用精要》。复杂的棋局，需要更深刻的洞察。

月光如水，映照著他沉静而锐利的眼眸。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棋盘已开，落子，无悔。” 情感的迷局，亦是生存的战场。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清醒，看清每一张面具下的真实意图，才能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和人心叵测的院落里，走稳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