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合院眾人的震惊
昨晚全院大会的硝烟,並未隨著暮色彻底散去,反而沉淀在四合院每个角落的空气里,带著一种压抑的余味和无声的震盪。
棒梗躺在自家小屋的炕上,双手枕在脑后,黑暗中睁著眼睛。窗外,只有老槐树枝椏在夜风中偶尔摩挲的轻微声响。
他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復盘著每一个细节。
易中海那张在最后时刻崩裂的脸,掌心渗血的核桃碎片,刘海中目瞪口呆的狼狈,许大茂怨毒又恐慌的眼神,聋老太太的仗义执言,娄晓娥那带著失望、维护与一丝难以言喻亮光的复杂眼神……以及,墙角阴影里,零捕捉到的、那几根散落的芦鸡绒毛,以及某个熟悉的身影带著惊恐慌乱气息。
“刘光福…”棒梗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刘海中的小儿子,好吃懒做,手脚不乾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概是看院里没人,馋虫上来,顺手牵羊。
许大茂跳脚骂街时,这小子肯定躲在屋里瑟瑟发抖。
真相?棒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算计的弧度。揭穿他?除了让刘海中那张老脸彻底丟尽,让刘光福挨顿狠揍,还能得到什么?留著。
棒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张牌,捏在手里,比打出去更有用。尤其是对付刘海中,甚至……易中海的时候。
他选择沉默,既是对这张牌的保留,更是对易中海、刘海中乃至整个四合院虚偽生態的一种无声嘲讽——你们煞有介事要抓的贼,就是你们自己人,你们却视而不见,只想著借题发挥整我。
不过,这事没完。尤其是易中海。
棒梗的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刀。那张悲天悯人的面具下,是赤裸裸的控制欲和对他脱离掌控的恐慌。
那张《合作服务证明书》是釜底抽薪的反击,狠狠打了他的脸,但棒梗知道,这老狐狸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就像一条盘踞在四合院深处的毒蛇,一击不中,只会蛰伏起来,等待下一次更阴险的机会。
“得给他再找点麻烦……”棒梗低声自语,思维飞快转动。易中海最在意什么?名声?地位?对养老对象傻柱的控制?还是…他那看似无懈可击的“道德金身”?突破口在哪里?
天刚蒙蒙亮,棒梗就起来了。他动作麻利地洗漱,穿上洗得发白但整洁的蓝色学生装,背上帆布书包。
秦淮茹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早饭——玉米糊糊和窝头,自己也换上了乾净的工装,准备去轧钢厂上班。她看著儿子,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棒梗,昨晚上…真是嚇死妈了。”秦淮茹把窝头递给他,声音还有些发颤,“幸亏你有那张证明…不然…妈都不敢想。”
“妈,没事了。”棒梗接过窝头,咬了一口,声音沉稳,“有我在,谁也甭想再往咱家头上扣屎盆子。”他顿了顿,“您今天也去厂里?”
“嗯,採购科月底盘帐,事儿多,得早点去。”秦淮茹点头。她现在是採购科的出纳,这份相对清閒体面的工作,正是李怀德看在她儿子棒梗面子上给调的。
小当和槐也揉著眼睛起来了。棒梗像往常一样,揉了揉槐的脑袋。
“哥,你今天还上学吗?”小当问。
“嗯,上。”棒梗应著,心里还在盘算著给易中海“添堵”的点子。
就在这时,四合院外传来一阵与清晨寧静格格不入的、清晰而低沉的汽车引擎声!
声音由远及近,最后竟然停在了四合院的大门口!
这年头,小汽车可是绝对的稀罕物!除了偶尔有大领导来视察,或者像轧钢厂李副厂长这个级別的人物极其偶尔地路过,寻常百姓一年到头也见不著几回。这大清早的,是谁?
四合院瞬间被这引擎声惊醒了。各家各户的门窗后,都探出了好奇的脑袋。棒梗也微微皱眉,放下窝头,走到自家屋门口,朝院门望去。
只见一辆擦得鋥亮、通体草绿色的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四合院那两扇略显破旧的大门外。
车门打开,一个穿著灰色中山装、戴著眼镜、夹著公文包、一看就是干部模样的年轻人利落地跳下车——正是李怀德身边的王秘书!
他显然对这里不陌生,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下院內的格局,精准地落在了棒梗身上,脸上立刻堆起了熟稔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清晨的空气:
“贾梗同志!可算等到你起来了!李厂长派我来接你!厂里有急事!”
“嗡——!”
整个四合院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贾梗?棒梗?!”
“李副厂长?!”
“派车来接?!”
“我的老天爷!接棒梗?!”
无数道目光,惊愕、难以置信、羡慕、嫉妒、探究……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了站在自家门口,同样有些愕然的棒梗身上!
秦淮茹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玉米糊糊洒了一地,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捂著嘴,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著门口的吉普车和她见过一次的王秘书,大脑一片空白。
她虽然也在轧钢厂上班,但坐小汽车?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贾张氏本来在屋里骂骂咧咧地纳鞋底,听到动静也冲了出来,看到门口的吉普车,再看到王秘书,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像铜铃,隨即爆发出巨大的狂喜: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接我大孙子的!是李厂长!李厂长派人接我大孙子了!哈哈哈!我就说我大孙子有出息!有出息啊!”她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蹦起来。
易中海家窗户后面,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掩饰的剧烈震动!捏著核桃的手指猛地收紧!李怀德?
他怎么会…亲自派车来接棒梗?!这小子和王秘书明显认识!昨晚的打击还没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更具分量的衝击,让他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刘海中家,二大爷正坐在炕沿上唉声嘆气,后悔昨晚的衝动。
听到汽车声和喊话,他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颤,连滚带爬地扑到窗户边,扒著窗框往外看。
当確认真的是李怀德的秘书,而且和棒梗明显相熟时,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巨大的恐慌!
他猛地想起前几天自己还跟老伴嘀咕,说棒梗吹牛,李厂长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真跟他有关係,这些天没动静肯定是露馅了…昨晚自己还跳得那么高,给他扣“投机倒把”的大帽子……完了!全完了!刘海中感觉天旋地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浑身肥肉都在哆嗦,巨大的悔恨如同毒蛇啃噬著他的心。
许大茂昨晚憋了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听到动静也窜到窗边。
看到那辆象徵著权力和地位的吉普车,再看到王秘书对棒梗那熟稔的笑容,他眼珠子都红了!一股比昨晚更强烈的嫉妒和怨毒瞬间冲昏了头脑!
“凭什么?!他贾梗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道德败坏的小崽子!一个以前偷鸡摸狗的小贼!他凭什么能坐李厂长的车?!还跟王秘书这么熟?!”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衝出去把车砸了。
阎埠贵的小眼睛在镜片后疯狂闪烁,手指下意识地捻著並不存在的鬍鬚,大脑飞速计算著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意味著什么。
棒梗…李厂长…王秘书亲自来接…这分量…太重了!他昨晚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也没帮腔…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他飞快地想著如何跟棒梗“修復关係”。
傻柱也被吵醒了,揉著眼睛推开门,看到吉普车和熟脸的王秘书,又看看站在门口的棒梗,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衝著棒梗竖了个大拇指。痛快!真他娘的痛快!看这帮孙子还怎么蹦躂!
於莉站在自家门口,看著那辆吉普车和挺拔的棒梗,以及王秘书那明显亲近的態度,眼中异彩连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和嚮往。
閆解成站在她旁边,脸色复杂,既有羡慕,又有一丝说不清的彆扭和压力。
棒梗最初的愕然只持续了一瞬。他迅速反应过来,李怀德这是真遇到棘手的机器故障了,而且很急!否则绝不会一大早就派相熟的王秘书开车来接!
这简直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他正琢磨怎么“找麻烦”,这麻烦…或者说契机,就自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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