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这么早?李厂长那边急事?”棒梗压下心中的波动,沉稳地应了一声,大步走向院门口,语气自然,透著熟络。

那王秘书看到棒梗,脸上的笑容更盛,主动伸出手,在握住棒梗手的同时,极其隱蔽地、飞快地朝他眨了一下右眼,然后才用刻意拔高、清晰得足以让院里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热情说道:

“棒梗同志!你好你好!可把你盼来了!厂长那边遇到点紧急情况,厂里新引进的那条关键生產线,有一台精密设备昨晚调试时突然趴窝了!厂里的工程师和技术员折腾了一宿都没弄好!厂长急得不行,天没亮就催著我赶紧开车来接你!厂长说了,这事儿非你这技术大拿出马不可!关键时刻就指望你了!”

“技术大拿!”

“厂长就指望你了!”

“关键生產线趴窝了!”

“工程师都弄不好!”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四合院眾人的心上!尤其是砸在易中海、刘海中和许大茂的心上!王秘书那熟稔的態度和洪亮的“技术大拿”,更是坐实了棒梗的分量!

棒梗心领神会,知道王秘书是在帮他撑场面,脸上没什么得意之色,反而带著一种专註:

“王秘书客气了。既然是厂里的急事,我这就跟你走。”他回头,看向同样要去上班、还处於巨大震惊中的秦淮茹,“妈,正好顺路,您也坐车一起去厂里吧。”

秦淮茹被他这一声喊得浑身一激灵:“啊?坐…坐车?我…我也坐?”虽然知道是沾儿子的光顺路,但坐小汽车对她来说还是太衝击了,惶恐和巨大的不真实感瞬间淹没了她。

“嗯,上车。”棒梗语气温和却带著不容置疑。让母亲体验一次,也让院里的人看看。

秦淮茹看著儿子坚定沉稳的眼神,再看看门口那辆气派的吉普车和恭敬中带著亲近的王秘书,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骄傲感猛地从心底涌起!她用力点点头:

“哎!好…好!”她慌乱地再次整理了一下本就乾净的工装,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些,不能给儿子丟脸。

棒梗又对小当和槐嘱咐道:“小当,带上槐,自己去上学,路上注意安全。中午自己买点吃的。”说著,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票和粮票塞给小当。

“嗯!哥!你放心!”小当用力点头,小脸因为激动而通红,看向棒梗的眼神充满了无比的崇拜。

棒梗这才转身,对王秘书道:“王秘书,麻烦您稍等,我拿点工具。”他快步回屋,从床底下拖出那个特製的、沉甸甸的工具箱。

棒梗拎著工具箱出来,秦淮茹也侷促地整理好了衣服,跟在他身后。王秘书连忙拉开吉普车后座的门,態度恭敬:“棒梗同志,秦大姐,请上车!”

秦淮茹看著那敞开的、油光鋥亮的车门,还有里面乾净整洁的皮座椅,脚步还是钉在了原地!一股强烈的惶恐和自卑感再次袭来。

“妈,没事,上来。”棒梗的声音温和却带著力量,他轻轻扶了一下秦淮茹的胳膊。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看著儿子鼓励的眼神,再看看周围无数双震惊、羡慕、复杂的目光,一股倔强和为了儿子不能丟脸的念头支撑著她。

她咬了咬牙,几乎是闭著眼,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蜷缩著坐进了后座,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双手紧紧抓著膝盖上的衣角,指节都发白了。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棒梗隨后拎著工具箱也坐了进去,沉稳地关上车门。

王秘书麻利地坐进副驾驶,对司机道:“开车,回厂,快!”

吉普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缓缓启动,调头,驶离了四合院门口,留下一路淡淡的汽油味和扬起的微尘。

四合院门口,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著吉普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那辆象徵著权力和地位的草绿色吉普车,棒梗和他母亲(轧钢厂的工人)一起坐进去的画面,以及王秘书那熟稔的態度和响亮的“技术大拿”,像一帧巨大的、充满衝击力的影像,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直到吉普车彻底看不见了,四合院才像烧开的水一样,“轰”地一声彻底沸腾起来!

“我的老天爷!真…真坐车走了?秦淮茹也跟著沾光了!”

“李厂长派车接!王秘书亲自来接!还一口一个『技术大拿』!我的妈呀!”

“听见没?关键生產线趴窝了!工程师都搞不定!点名找棒梗!王秘书说厂长就指望他了!”

“技术大拿!人家王秘书都这么叫!这…这棒梗现在到底有多大能耐啊?!”

“怪不得人家能跟供销社签协议!人家是真有本事!连李厂长都这么看重!连王秘书都这么熟!”

“秦淮茹…命是真好!摊上这么个出息的儿子!李厂长亲自给调的好工作,现在还能跟著坐小汽车!”

“嘖嘖嘖,昨晚上那一出…现在想想,真是…唉!刘海中这回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何止刘海中!易中海那脸色…嘖嘖…秦淮茹这以后在厂里,腰杆子更硬了!”

议论声如同潮水,充满了难以置信、惊嘆、羡慕,甚至还有一丝后怕。看向贾家方向的眼神,彻底变了。

敬畏、討好、甚至带著点巴结的意味,开始悄然滋生。秦淮茹的调岗,此刻在眾人心中被无限放大。

易中海家的窗户后面,那身影已经消失。但屋內,易中海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捏著那枚已经裂开的核桃碎片,碎片深深嵌入他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李怀德…王秘书亲自来接…熟稔的態度…响亮的“技术大拿”…关键设备…还有秦淮茹!这个他曾经试图掌控、作为养老备选的棋子,

如今因为儿子,地位也水涨船高,越来越脱离他的影响了!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他对棒梗“只是有点小聪明、小运气”的认知!

这小子,不仅摆脱了他的控制,还远远地超乎了他的想像!攀上了李怀德这棵大树!王秘书的態度,就是李怀德的態度!昨晚的协议只是让他顏面扫地,今天这吉普车和“技术大拿”的评价,却是彻底宣告了棒梗地位的跃升!

一股前所未有的失控感和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彻底淹没。他必须重新评估,必须…儘快找到新的支点!棒梗那天的话语,还在他耳边迴响,让他不寒而慄。

刘海中家。二大爷还瘫坐在地上,脸色灰败,眼神涣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老伴在旁边使劲拉他:“老刘!老刘!快起来!地上凉!”

“完了…全完了…”刘海中喃喃自语,失魂落魄,“李厂长…王秘书亲自来接…还叫『技术大拿』…我…我昨晚还…我还说他投机倒把!我…我这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啊…”

巨大的恐惧和悔恨让他浑身冰冷,牙齿都在打颤。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他前些天还笑话棒梗吹牛,以为李厂长那边没动静就是棒梗露馅了…昨晚更是跳出来当急先锋…现在好了,人家是真佛!王秘书都这么恭敬!自己这算是把真佛得罪死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二大爷”的权威彻底崩塌的未来。

许大茂站在窗边,脸色扭曲,嫉妒的毒火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烬!“技术大拿?我呸!他贾梗算哪门子技术大拿?肯定是走了狗屎运!蒙的!李厂长也是老糊涂了!王秘书也是瞎了眼!”

他恶狠狠地咒骂著,心里却一阵阵发虚。他再嫉妒,也明白能让李怀德大清早派心腹王秘书开车来接,还口称“技术大拿”的分量!

娄晓娥昨晚维护棒梗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加上今天这一幕…许大茂只觉得一股邪火直衝头顶,却又无处发泄,憋得他胸口生疼。他猛地摔上窗户,发出一声巨响。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脸上努力挤出笑容,对旁边同样震惊的三大妈说:

“嘖,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棒梗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是块好料子!浪子回头金不换啊!现在好了,有真本事,连李厂长都这么赏识!王秘书都这么敬著!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他盘算著,必须儘快找个由头,比如让棒梗帮忙看看家里的老座钟什么的,好好“联络联络感情”。这棵大树,必须得靠上!

於莉看著吉普车消失的方向,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憧憬。閆解成看著妻子的表情,心里更不是滋味,闷闷地转身回了屋。

贾张氏站在院子里,叉著腰,接受著邻居们或真心或假意的恭维,笑得见牙不见眼,嗓门洪亮地吹嘘著:

“那是!我早就说了!我大孙子是文曲星下凡!是干大事的人!看见没?李厂长的大秘书都对我大孙子客客气气,一口一个『技术大拿』!昨晚上那些黑心烂肺的,想害我孙子?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现在傻眼了吧?以后啊,谁再敢欺负我们贾家,我让我大孙子找李厂长说道说道去!”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易中海、刘海中这些人的心上。

小当拉著还有些懵懂的槐,挺著小胸脯,骄傲得像只小孔雀,在眾人复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去上学了。昨晚的恐惧和委屈,早已被哥哥带来的巨大荣耀冲刷得一乾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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