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后院瞬间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妈的!厨房怎么著火了?!”

“快救火!水!拿水来!”

“金爷!金爷还在屋里!快去看看金爷!”

原本死寂的院子顿时人声鼎沸,脚步声、惊呼声、碰撞声乱成一团。守卫们从各个角落冲了出来,有人奔向厨房,有人惊慌失措地冲向金四喜的正房,还有人忙著找水桶、脸盆。

混乱,完美的混乱!

棒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如同猎豹般启动,趁著守卫注意力被大火和金四喜吸引的瞬间,闪电般冲向关押冯晓娟的西厢房!

门口原本有两个守卫,此刻一个正伸长脖子看向火光冲天的厨房方向,另一个则有些犹豫地看向金四喜正房那边。

棒梗没有废话,身形如电,瞬间欺近!左手並指如刀,快如闪电地切在看火守卫的颈侧动脉上!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倒下。

同时,右脚一个精准的低扫,狠狠踹在另一个守卫的膝弯!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

“啊——!”守卫惨叫著扑倒在地!

棒梗看都没看,一脚踹开西厢房的木门!

屋內,一个穿著素色旧袄、形容憔悴却难掩丽质的妇人正惊恐地从床上坐起。

她看起来三十五六岁,脸色苍白,嘴唇乾裂,眼窝深陷带著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连日绝食和忧惧所致。

但即便如此,那秀挺的鼻樑、温婉的眉眼轮廓,依旧能看出平时的绝色风韵,尤其是此刻那双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水光瀲灩,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风致。难怪金四喜捨不得立刻把她送进八大胡同!

正是冯晓娟!

“別怕!我是来救你的!唐艷玲的同学!”棒梗语速极快,声音低沉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

“艷玲?!”冯晓娟听到女儿的名字,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艷玲她…她没事?”

“她没事!很安全!快跟我走!”棒梗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腕,入手感觉瘦骨嶙峋,心中更是对金四喜的恨意深了一层。

“好!好!”冯晓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地从床上挣扎下来。几天未进食让她脚步虚浮,但强烈的求生欲和对女儿的思念支撑著她。

屋外的混乱愈演愈烈,火势借著风开始蔓延,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哭喊声、救火声、东西倒塌声混杂一片。

“跟我来!”棒梗拉著冯晓娟,凭藉著零的扫描和超凡的身手,如同游鱼般在混乱的人群和浓烟中穿梭。他刻意避开主路,专挑守卫被大火吸引、无暇顾及的偏僻角落和狭窄巷道。

冯晓娟紧紧抓著棒梗的手臂,咬著牙拼命跟上。她看著眼前这个高大沉稳少年的背影,在火光和浓烟中如同定海神针,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激。

几天来的绝望、恐惧,此刻都化作了逃离魔窟的力量。她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回头望向金四喜正房的方向,眼神复杂,有恨意,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老焉…老焉他…”她喘息著,声音带著哭腔和一丝渺茫的希冀。

棒梗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声音冰冷而残酷,打破了她的幻想:“他死了。被金四喜杀了,沉了护城河。”

“……”冯晓娟的身体猛地一僵,脚步踉蹌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剧烈地颤抖著,却没有哭出声,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滚落。

那最后一丝支撑她的、对丈夫的复杂念想,彻底断绝了。剩下的,只有对金四喜刻骨的仇恨和对女儿唯一的牵掛。

棒梗感觉到她的颤抖,手臂微微用力,支撑住她:“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活著出去!为了艷玲!”

“为了艷玲…”冯晓娟喃喃重复著,眼神重新聚焦,迸发出一种母狼般的坚韧。她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不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棒梗的手臂。

两人在混乱和夜色的掩护下,如同两道轻烟,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后院一处堆放杂物的矮墙边。这里是守卫最鬆懈的地方,也是零扫描出的最佳撤离点。

棒梗蹲下身:“踩著我的肩膀,翻过去!外面是小巷,没人!”

冯晓娟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她踩上棒梗那宽厚稳如磐石的肩膀,棒梗稳稳站起,冯晓娟双手扒住墙头,奋力一攀,棒梗在下面托住大腿一用力,虽然虚弱,但在求生欲的驱使下,竟也翻了过去。棒梗紧隨其后,轻鬆跃过。

墙外,是一条堆满垃圾的漆黑小巷,恶臭扑鼻,却代表著自由!

“这边!”棒梗拉著冯晓娟,在迷宫般的胡同里快速穿行。

他按照零规划的最优路线,避开可能有人巡逻的大路,七拐八绕,足足跑了小半个时辰,才在冯晓娟的指引下来到一处相对僻静、掛著“王记裁缝铺”招牌的小院前停下。

“这是我表妹家,信得过的…”冯晓娟喘息著,指著小院,声音依旧虚弱。

棒梗点点头,上前轻轻叩门,三长两短。

门很快开了一条缝,一个三十岁左右、面容与冯晓娟有几分相似的妇人探出头,看到形容狼狈却难掩丽色的冯晓娟,先是一惊,隨即眼圈一红:“姐?!真的是你!快进来!”

“玉芬…”冯晓娟看到亲人,紧绷的神经终於鬆懈下来,身体一软,差点瘫倒,被棒梗和表妹王玉芬一起扶住。

“姐,你怎么弄成这样?快进来!”王玉芬赶紧把两人让进院子,迅速关好门。

棒梗没有进屋,就在院子里,言简意賅地对王玉芬说:“婶子,晓娟阿姨暂时在您这里避避风头。金四喜那边出了大事,自顾不暇,但为了安全,这几天千万別让阿姨出门,任何人来问都说不知道没见过。”

他语气沉稳,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玉芬看著棒梗年轻却异常坚毅的脸庞,又看看表姐劫后余生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用力点头:“放心!小兄弟!有我在,谁也別想动我姐!”

棒梗又转向冯晓娟,声音放柔了些:“阿姨,艷玲很安全,她在一个叫王婶的邻居家躲著,就在你们胡同。地址您知道吧?”

“知道!我知道王婶家!”冯晓娟急切地点头,眼中充满了对女儿的思念。

“您先在这里安心养几天,把身体养好。等外面彻底平静了,我再来接您,带您去见艷玲。”棒梗承诺道。

“谢谢你…小同志…真的…谢谢你…”冯晓娟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一次,是感激的泪水。她看著棒梗,仿佛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救星。

“应该的。”棒梗摇摇头,没有多言,“我先走了,你们保重。”他毫不拖泥带水,转身拉开门,身影迅速融入门外的夜色中,消失不见。

王玉芬扶著虚弱的冯晓娟,看著棒梗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姐…这孩子…不简单啊…”

冯晓娟靠在表妹身上,望著沉沉的夜空,泪水无声滑落,声音却异常坚定:“他是我们娘俩的恩人…老焉…我们的仇…也算报了…”

离开王记裁缝铺,棒梗没有丝毫停留。他没有回家,身影在夜色中疾行,如同最迅捷的夜梟。他的目標很明確——最近的派出所。

夜已深,派出所门口亮著一盏昏黄的路灯,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值班室还透出一点灯光。棒梗如同影子般靠近,避开了路灯的光圈。他看到了门口那个刷著绿漆、掛著“群眾举报箱”铁牌的木头箱子。

心念微动,那本金四喜记录著无数血泪和骯脏交易的帐本,以及几封最具代表性的“孝敬”信件,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將帐本和信件塞进了举报箱狭长的投递口。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后退,隱入黑暗。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没有留下任何痕跡,没有惊动任何人。

金四喜已经成了白痴,他的罪恶老巢被烧,核心罪证被匿名投递到了派出所。

等待他的党羽和那些“保护伞”的,將是人民铁拳的审判。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棒梗此刻正像一个最普通的中学生一样,踏著凌晨清冷的月光,朝著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连续几晚的神经紧绷和高强度行动,即便是他也感到了些许疲惫。但胸中那股惩奸除恶后的畅快感,以及救出冯晓娟的轻鬆,让他步履轻快。

回到熟悉的四合院,翻墙入院,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那间小屋。插好门閂,脱下沾染了烟火气和夜露的外衣。

躺在熟悉的硬板床上,棒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零的扫描確认,院子里家人们睡得正香。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但棒梗知道,笼罩在唐家母女头上的那片乌云,已经被他亲手撕开了一道口子,曙光就在前方。

他闭上眼睛,很快便沉入了黑甜的梦乡。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他还是红星中学那个看似普通的学生贾梗。

而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將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悄然掀起一场无人知晓其源头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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