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和於莉立刻投入了战斗。棒梗负责检查和修理核心问题,於莉则负责登记、收押金、保管物品、核对取件人。

她经过这些天的锻炼,动作麻利了许多,虽然还带著点紧张,但条理清晰,应对得体。

“姓名?住址?物件什么问题?”於莉一边快速在本子上记录,一边询问面前的大娘。

“张翠,住胡同五號院,这闹钟老慢……”

“押金一块,收好条子,后天下午来取。”於莉麻利地开好押金条,收钱,將闹钟放进“待修”盒子。

棒梗在一旁修理著一块表蒙碎裂的“上海”牌手錶,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著於莉。

看她渐渐进入状態,忙而不乱,心里暗自点头。这嫂子,確实是个能担事的。

人潮稍歇的间隙,棒梗放下手里的活计,对於莉招招手:“嫂子,你过来。”

於莉刚送走一个取件的顾客,闻言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走到棒梗身边:“怎么了?”

棒梗拿起一块顾客刚送来、需要清洗保养的旧怀表,又从工具箱里拿出镊子、小毛刷、清洗油。“趁现在有点空,我教你点基础的清洗保养。”他示意於莉靠近些。

於莉依言凑近,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混合著青年男子特有的气息钻入鼻腔,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棒梗左手拿起怀表,右手拿起镊子,开始拆卸后盖。他的动作很慢,很清晰:“看,先这样,用镊子尖轻轻撬开这个卡扣……对,就是这样……后盖打开了,里面就是机芯。”

於莉全神贯注地看著,努力记住每一个步骤。棒梗讲解得很仔细:“这些灰尘和油泥就是导致走时不准的元凶。先用这个小毛刷,轻轻地扫掉浮尘……动作一定要轻,別碰坏了游丝……”

他一边讲解,一边示范。讲解到需要於莉自己动手试试的部分时,他很自然地伸出左手,轻轻握住了於莉拿著小毛刷的右手手腕。

於莉身体猛地一僵!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瞬间红了脸,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別动。”棒梗的声音低沉,带著不容置疑的引导,握著她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带著她的小毛刷轻轻拂过机芯表面,“就这样,顺著这个方向,力道要均匀……”

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指腹带著薄茧,紧贴著她细腻的皮肤。於莉只觉得被他握著的地方像著了火,一股热流顺著胳膊直衝头顶,脸颊烫得嚇人。

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了机油和阳光的味道。周围人来人往的喧囂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手腕上那灼热的温度和耳边他低沉的嗓音。

她紧张地偷眼瞄了瞄四周,生怕被人看见这曖昧的一幕。发现没人特別注意这边,才稍稍鬆了口气,但心还是怦怦直跳。

她试著轻轻拧了拧手腕,想挣脱,但棒梗握得很稳,丝毫没有鬆手的意思。

挣扎了两下无果,於莉认命地放弃了。她低著头,任由棒梗握著她的手,引导著那小小的毛刷在精密的机芯上移动。

一种异样的酥麻感从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蔓延开来,让她半边身子都有些发软。她甚至能感觉到棒梗的手指,在她手腕內侧的脉搏处,若有似无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这隱秘的触碰像电流般击中了她。於莉的脸更红了,呼吸都有些急促。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棒梗。

只见他侧脸轮廓分明,神情专注地看著机芯,仿佛真的只是在认真教学。可於莉分明感觉到,他握著自己的手,似乎……更紧了一点?那指腹的摩挲,也似乎……更刻意了一点?

“看清楚了吗?清完浮尘,再用这个清洗油,滴一点点在这里……”棒梗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於莉的心,却早已乱了方寸。

就在这时,一个顾客走了过来:“小师傅,我这半导体……”

棒梗这才若无其事地鬆开了手,转向顾客:“您好,什么问题?”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刚才握著於莉手教学的只是最寻常不过的接触。

於莉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气,赶紧退后半步,心臟还在狂跳。手腕上似乎还残留著他掌心的温度和那若有似无的摩挲触感,让她心慌意乱。

她低著头,假装整理登记本,掩饰著自己滚烫的脸颊和紊乱的心绪。

棒梗应付完顾客,回头看到於莉那副鸵鸟似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拿起刚才那枚怀表盖好,对於莉说:“刚才教你的,记住了?”

於莉胡乱地点点头,根本不敢看他。

棒梗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於莉。”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嫂子”,让於莉心头又是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

棒梗看著她水润润、带著点慌乱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著石破天惊的力量:“以后这摊子赚的钱,你就拿著吧,不用再给我了。”

“什么?!”於莉惊得差点跳起来,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这不行!绝对不行!棒梗兄弟,这…这可不是小钱!一个月都得好几百呢!”

她简直不敢想像,几百块!那是什么概念?閆埠贵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棒梗就这么轻飘飘地说给她了?

“我知道不是小钱。”棒梗看著她震惊的样子,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现在不缺这点。”

他昨晚的收穫,足以让这摊子几十年的收入都黯然失色。“咱俩都这关係了,”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目光在於莉脸上扫过,“我又不能娶你。这钱你拿著,算是……补偿也好,是给你傍身的也罢。”

他这话说得直白又残酷,却也带著一种奇怪的坦诚。於莉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又酸又涩。是啊,他们这算什么关係?见不得光,也永远不可能有结果。可棒梗……他竟然愿意把这么大一笔钱给她?

“那…那也不行…”於莉还在挣扎,觉得这钱烫手,“我…我不能要…”

“没什么不能的。”棒梗打断她,语气带著点不容置疑的强势,“你帮我看著摊子,出力费心,这钱是你应得的。再说了,”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著点蛊惑,“真等我哪天成了穷光蛋,你再给我也不迟。就当……你帮我攒著?”

帮我攒著……这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於莉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看著棒梗近在咫尺的、年轻而坚毅的脸庞,看著他深邃眼眸中那不容置疑的信任,再想想閆家那令人窒息的算计和丈夫的无能……

巨大的反差如同海啸般衝击著她的心防。棒梗的大方、担当、信任,与閆解成的抠唆、无能、算计,形成了天壤之別!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合著委屈、感动和某种豁出去的衝动,瞬间淹没了她。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那行!我…我帮你攒著!帐目一定清清楚楚!”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理得收下这笔巨款的理由。

棒梗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於莉需要这个台阶。

就在这时,於莉做出了一个让棒梗都有些意外的举动。

她飞快地左右扫了一眼,见暂时没人靠近柜檯,竟然主动伸出手,反手紧紧抓住了棒梗垂在身侧的手!她的手指纤细却带著力量,微微有些凉,用力地攥著他的手指,仿佛在確认什么,也仿佛在传递某种决心和情愫。

棒梗微微一怔,隨即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微凉和微微的颤抖,以及那份孤注一掷般的坚定。

他低头,对上於莉抬起的眼眸。那双平时总是带著点怯懦和算计的眼睛,此刻却异常明亮,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愫——感激、依赖、倾慕,还有一丝破釜沉舟般的决然。

棒梗心中瞭然。金钱的衝击,加上之前曖昧的铺垫,终於让这个被閆家压抑太久的女人,向他彻底敞开了心扉,或者说,將全部的希望都押在了他身上。

他反手轻轻回握了一下,没有更多言语,但掌心的温度已经传递了回应。

於莉的脸颊再次飞红,但这次,她没有躲闪,反而握得更紧了些,直到有顾客的脚步声靠近,她才像受惊的兔子般飞快鬆开手,强作镇定地转身去招呼顾客。

棒梗看著她故作忙碌却掩饰不住轻快和羞涩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閆解成?呵。

忙碌的一天终於结束。夕阳將供销社门前的影子拉得老长。棒梗和於莉仔细清点、收拾好工具、零件和未取走的物品,锁好柜檯。

推著车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些微妙,带著点心照不宣的曖昧和一种无声的契约达成后的鬆弛。

於莉怀里抱著那本沉甸甸的、记录著无数交易的登记本,口袋里揣著今天的营业收入,心里像是揣了一团火,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这钱,这摊子,还有棒梗这个人……都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底气和希望。她忍不住侧头看向身边推车的棒梗,夕阳的金辉勾勒著他挺拔的侧影,沉稳如山。

棒梗感受到她的目光,也侧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於莉的心猛地一跳,慌忙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她快走两步,跟紧了棒梗的步伐,两人並肩的身影,在胡同悠长的暮色里,越走越远。

身后,是烟火气十足的四合院,前方,是充满了变数却也似乎握住了些什么的未来。而閆家那点算计和许大茂的嫉妒,此刻在於莉心中,早已变得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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