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武此刻很想衝进去阻止一下，可他又不敢，压根不敢。
“让让，都让让！”
有人认出了李耀武，连忙往两边退。
眾人一看是主人家来了，还跟著李健，纷纷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通路。
不少认识李健的同乡还纷纷打招呼：
“小健来了！”
“健哥，你可算来了！”
李健隨意应了几声，目光扫过紧闭的大门。
侧头就往旁边虚掩的侧门探去，想看看里面到底是啥情况。
“小心！”
一个同乡的提醒刚出口，就听“咻”的一声破空声从侧门里疾射而出！
电光石火间，李健头猛地一偏，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东西。
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刷”地一下精准捏住了那道黑影。
——竟是一只白底青的菜盘子，菜盘子被擦的浑身发亮，一看就是被精心呵护的那种，被他捏在手里纹丝不动。
“嚯！”
“哇！”
“我去，这身手也太帅了吧！”
围观的眾人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有人忍不住拍起了巴掌。
刚才那盘子飞得又快又急，换个人怕是早被砸中脸了。
可李健这反应速度，这准头，简直跟练过似的！
人群里，一个戴草帽的老汉咽了口口水，声音发颤地喃喃道：
“要是小健早点来，估计前面那几个看热闹的，就不会被打得进医院了……”
李健心里想笑，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今晚村里救护车来了一趟又一趟，车灯照得夜空发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捏著盘子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李耀武盯著，李健捏在手里的白底青盘。
他紧绷的肩膀猛地垮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这盘子他记得清清楚楚，是当年结婚时，丈人特意托人从外地买回来的高档餐具。
釉色亮泽，图案精致。
这些年除了招待贵客，平日里都当宝贝似的收在橱柜最里面。
没想到今天，差点遭了殃。
还好，还好被小健救下来了，也算保住了一件好东西。
李健指尖摩挲著盘子，冰凉细腻的釉面。
只觉入手厚重，质感十足，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他抬眼扫了眼院子里，持续不断的打砸声，又扫了一眼一旁的李耀武。
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隨手便將盘子往后一拋。
“不……！”
李耀武的惊呼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无力地伸出手。
只能眼睁睁看著，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噼里啪啦”摔在地上，碎成满地瓷片。
那声音清脆又刺耳，听得他心都在滴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
这碎的那是盘子，这碎的是他李耀武的心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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