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朝譁然。

于志寧和孔颖达面如土色。

太子这是在点他们仗著师傅身份不尊储君啊!

该死的房遗爱!

没事你跳出来干嘛?

这不是把他们架到火上烤吗!

为师者严苛,那也是私下授业时才可以,现在当著满朝文武,他们哪里敢担这样的罪名!

长孙无忌暗自好笑。

老房家这傻小子怕是要进太子的瓮中咯。

可能他都没在意,刚才太子说的可是他和东宫眾学士都以为,为人臣者要有为人臣子的本份!

这说明什么?

说明太子今日是有备而来!

房玄龄急得直跺脚,心里大骂,这不学无术的败家子,魏王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当然!”

但房遗爱却还梗著脖子,一脸倨傲,“太子作为储君,若不服管教,就该……”

“放肆!”

房玄龄终於忍无可忍,站出来一声暴喝,嚇得房遗爱浑身一哆嗦。

在场文武无不震惊。

这房家二公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竟敢当眾说储君不服管教?!

太极殿宝座上,李世民脸色发黑。

太子再怎么不济,也是他亲自扶上位的太子!

岂容他人隨意指摘?

“唉,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儿臣这般无状,父皇你可难辞其咎哦!”

谁也想不到,李承钱这会儿出来唯恐天下不乱。

杜荷差点笑出声。

太子这自黑的功夫真是绝了。

赵节搔搔头。

他没听懂啥意思。

当然,没听懂的还有房遗爱,他正慷慨陈词呢,却被老子一声暴喝打断。

很没面子的好吗?

这会儿,听到太子突然自污还拉上陛下,立刻又是跳將出来。

“休要將责任推到陛下身上!太子,你总之就是不能以臣礼约束你那几个东宫师傅!”

房遗爱特別耿直,到对付这样的宝宝,李承钱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没有!”

“我不是!”

“別瞎说!”

他直接给出三连否认,然后,冲李世民无辜一笑,“阿耶,您觉得孤刚才的反省对吗?”

当然,否认的是前半句而已。

宝座上,李世民气得直喘粗气。

枉费他刚才还心疼太子,没想到,这臭小子竟一而再要把污水牵连到他头上!

在场几个老狐狸默不作声。

此刻,全都眼观鼻鼻观心作壁上观,暗自盘算著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

“哼,刚才你明明就有!”

房遗爱不依不饶。

“逆子住嘴!”

房玄龄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这逆子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来跳脚。

陛下那脸都黑成锅了。

逆子你就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不过,好歹他也做了十几年宰相,应变能力那是极强,只一个瞬间他就知道该干什么了。

“逆子,我让你胡说八道!”

他一边擼著袖子,一边跃步朝房遗爱方向奔去,“啪啪啪”连甩三个耳光。

也真够难为他的。

一大把年纪了,身姿竟是如此矫健。

而房遗爱也是个二愣子,年纪轻轻的竟然都不知道躲一躲。

或许他认为小杖受大杖才走吧!

不过,那脸上两边的五指印看著却是著实恐怖。

“噫——!”

殿內一片倒吸冷气声。

“房相公,你这是干什么?”

李承钱按了按快压不住的嘴角,后知后觉地拦住了他。

“太子殿下,这个畜牲在大朝会上胡言乱语,老臣要打死他!”

房玄龄双眼喷火,装得很激动的样子。

都是老法师。

李承钱自是很配合地拦著他,“房相公,孩子犯错了就好好教导嘛,喊打喊杀地何必呢?阿耶,您说儿子说得在不在理?”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揶揄他这个老父亲。

李世民隨手摸出一枚印信就朝李承钱砸去,但转瞬他就后悔了,这要是將太子砸出个三长两短可咋办?

还好,那小子明明腿脚不便,却愣是麻溜地躲了过去。

“哐当!”

白玉印信在地上滚了两圈。

“儿子多谢阿耶赏赐!”

李承钱顾不得拦房玄龄,喜滋滋地將象徵皇帝权力的印信捡起揣进怀里。

旁边,李泰嫉妒得双目赤红,那印信他梦寐以求了多少年!

“阿耶,今日朝堂比试策论,儿子自认做得比太子强数百倍,为何您不赏赐於我?”

哼,他率先出场,太子都不敢將自己的策论示人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太子对自己的文采没把握!

也难得他有自知之明,只不过,非要较劲什么臣者要有本份做什么?

李世民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赏?赏你日月江山可好?”

他也是气糊涂了。

这话一出口便知失言,但却为时已晚。

殿內死寂得可怕。

老狐狸们都在揣测,陛下这究竟是气话,还是真有易储之意?

就连房玄龄都忘了继续暴打儿子。

於孔二人相视一眼,看来陛下果真有换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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