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赶紧调整力度:“知道了三大爷,您多指点。李大爷,您要不要尝尝这烤鸡?赵大爷烤得真嫩。”

李大爷摇摇头:“不了,牙口不行,嚼不动。等会儿吃个饺子就行,素馅的,软和。”

雪越下越大,院里的灯笼被雪压得往下坠,秦城赶紧去扶了扶。“这雪下得,”他拍著灯笼上的雪,“明早起来肯定能堆个大雪人,比上次那个还大。”

小宝嘴里塞著鸡腿,含混不清地说:“我要给雪人戴我的红围巾!还要给它安两个大苹果当眼睛,比煤球好看。”

淑良阿姨包著饺子,时不时往窗外看:“下吧下吧,雪大明年收成好。三大爷,您那瓜子还有没?我包得有点渴了。”

三大爷从兜里掏出个小布袋:“有!刚炒的南瓜子,咸口的。赵大哥,你也来一把,解解腻。”

赵大哥抓了把瓜子,边嗑边说:“等会儿包完饺子,咱把那串鞭炮放了,听听响。二大爷,你那鸟笼別掛太近,小心鞭炮嚇著画眉。”

二大爷把鸟笼往屋里挪了挪:“知道了,我把它掛门后,听不见响。秦城,你那春联上的浆糊冻住没?別等会儿掉下来。”

秦城摸了摸春联边:“没冻住,淑良阿姨熬的浆糊稠,结实著呢。李大爷,您说咱明年贴啥样的春联?我还学了几个新字,写出来肯定好看。”

李大爷笑著说:“只要是你写的,啥样都好看。对了,小贵啥时候回来?他不是说今天回吗?”

淑良阿姨往饺子上撒著麵粉:“刚才打电话了,说路上雪大,车晚点了,估计得后半夜才能到。我给他留了一大盘饺子,放锅里温著,回来就能吃。”

赵大哥把鞭炮掛在葡萄架最高的枝子上,用竹竿挑著,离雪地面老远。“都站远点!”他举著香,手有点抖,“这鞭炮响,別溅著火星子。”

小宝捂著耳朵躲在淑良阿姨身后,眼睛却瞪得溜圆:“赵大爷,快点燃!我要看烟!”

“这是鞭炮,不是烟,”赵大哥把香凑到引线上,引线“嘶嘶”地冒起火星,“快跑!”

大家赶紧往后退,刚站定,鞭炮就“噼里啪啦”响起来,红纸屑飞得满天都是,落在雪地上,像撒了把红梅。画眉在屋里嚇得扑稜稜飞,二大爷赶紧去安抚:“別怕別怕,过年呢,热闹热闹。”

鞭炮放完,三大爷搓著手说:“痛快!这响儿,能把晦气都嚇跑。淑良妹子,饺子下锅吧,我都饿了。”

淑良阿姨往锅里添著水:“马上就好。赵大哥,把烤鸡端过来,切成块,放盘子里,看著就喜庆。”

赵大哥把烤鸡切成块,鸡皮油光鋥亮,肉汁顺著刀口往下流:“来了!这鸡胸脯给李大爷,嫩,好嚼。鸡腿给小宝和小贵,小贵回来给他留著。”

李大爷看著烤鸡,笑得合不拢嘴:“真丰盛!比我年轻时过年吃得还好。那时候能有块肉就不错了,哪像现在,又有鸡又有饺子的。”

水开了,淑良阿姨把饺子下到锅里,饺子在水里翻来翻去,像一群白胖胖的小鱼。“轻点搅,”她用勺子推著饺子,“別把皮搅破了,漏了馅就不好吃了。”

三大爷端著醋碟过来:“我调了点蒜泥,就著饺子吃,香得很。二大爷,你那米酒还有没?再给我倒点。”

二大爷往碗里倒酒:“就剩这么点了,喝完可没了。秦城,你喝不喝?少喝点没事。”

秦城摆摆手:“我不喝,等会儿还要去接小贵,喝酒开车不安全。李大爷,您喝点热水不?我给您倒。”

李大爷点点头:“倒点吧,谢谢。这饺子闻著就香,淑良妹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淑良阿姨把煮好的饺子捞出来,盛在盘子里:“好了!大家快吃,趁热。素馅的在这个盘子里,肉馅的在那个盘子里,別弄混了。”

小宝抓起个饺子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吸气:“好吃!比上次的饺子还香!赵大爷,您也吃,这鸡真嫩。”

赵大哥拿起个鸡腿啃著:“好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淑良妹子,你也吃,別总忙著给我们夹。”

大家围著桌子吃饺子,烤炉里的炭火还旺著,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雪还在下,灯笼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暖黄。

“小贵这孩子,”三大爷喝著酒说,“在城里打工也不容易,一年就回来这么几天。等他回来了,我给他炒点瓜子,让他路上吃。”

淑良阿姨往盘子里夹著饺子:“他说这次回来带了台新相机,说要给咱院拍个纪录片,从初一拍到十五,放网上让大家都看看咱院多热闹。”

秦城笑著说:“那可得把兔子也拍上,说不定它们还能成网红呢。小宝,到时候你就当解说员,给大家介绍咱院的兔子。”

小宝拍著手笑:“好!我就说『这是灰灰,那是白白,它们最喜欢吃淑良阿姨泡的白菜叶』。赵大爷,您说它们能成网红不?”

赵大哥往炉子里添了块炭:“咋不能?咱院的兔子,比城里动物园的还俊。二大爷,你那画眉也能上镜,叫得那么好听。”

二大爷逗著画眉:“那是!我这画眉,当年在公园里,多少人围著听它叫。等小贵拍纪录片,我让它多叫几声,给咱院增光。”

李大爷喝著热水,看著大家笑:“真好,真好。这年过得,比我前十年过的都热闹。等开春了,我让秦城推著我,去公园溜溜,跟那些老伙计说说咱院的事,让他们都羡慕羡慕。”

夜深了,雪还没停。淑良阿姨把留的饺子放在锅里温著,赵大哥往烤炉里添了足够的炭,保证后半夜也暖和。三大爷的瓜子壳堆了一小堆,二大爷的酒瓶空了,秦城在收拾桌子,小宝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里还攥著个没吃完的饺子。

李大爷被秦城推著往屋里走,路过兔子窝时,他停下看了看,两只兔子在絮窝里睡得正香,红绒布衬著它们的灰毛,格外好看。“这俩小东西,”他笑著说,“也算跟咱一起过年了。”

秦城点点头:“是啊,以后每年过年,它们都在。淑良阿姨,您也早点歇著,等小贵回来了我叫您。”

淑良阿姨摆摆手:“我再等会儿,把这针线活做完。你们也早点歇著,別等了,小贵回来我叫你们。”

大家都回屋了,院里只剩下灯笼的光和雪落的声音。淑良阿姨坐在灯下纳鞋底,针脚密密麻麻,像天上的星星。她想著小贵回来看到这满院的热闹,肯定会高兴;想著开春了给兔子梳毛,给葡萄架施肥;想著秋天收了葡萄,酿点葡萄酒,明年过年大家一起喝。

窗外的雪还在下,盖著院里的灯笼,盖著烤炉,盖著兔子窝,也盖著每个人的梦。梦里,有鞭炮声,有烤鸡香,有饺子的热气,还有兔子的软毛,一切都暖融融的,像这院里的日子,慢慢过,慢慢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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