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飘在半空中,像一个冷漠的看客,注视著这几个跳樑小丑的表演。

他感知了一下自己魂体的状態。

这脱壳之术,果然是有时间限制的。

大概,还能维持两个小时左右。时间一到,魂魄便会自动归窍。

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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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那几人还在继续著他们的麻將局。

又打了几圈,候虎的手气依旧是差得可以,再加上手臂有伤,出牌不利索,老是被其他人催促,心態彻底崩了。

他猛地將面前的牌一推,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妈的!不打了!不打了!”

原来是他又输了不少钱。

其他几个人见状,也是笑呵呵地放下了手中的牌。

“啷个嘛,猴子,”那刀疤脸调侃道,“输不起嗦?”

“哪个输不起了!”候虎梗著脖子,死鸭子嘴硬,“老子是手不方便!影响我发挥!”

既然牌局散了,总得找点別的乐子打发这漫漫长夜。

就在这时,那个光头刀疤男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誒,”他提议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们一人讲个鬼故事,怎么样?”

他指了指窗外那漆黑一片的山林。

“你们看,这荒郊野外的,又正是半夜,多应景啊。”

此言一出,另外几人立刻跟著起鬨。

“要得!要得!这个好耍!”

唯有候虎,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支支吾吾地,没有说话。

“啷个嘛,猴子,”刀疤脸阴笑著看著他,“莫不是……你娃儿怕了哦?”

“哪个怕了!”候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了毛,他涨红了脸,强撑著说道,“老子……老子怎么可能会怕那种东西!”

“那好嘛,”刀疤脸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既然猴子哥不怕,那我们就开始讲嘛。我先来!”

刀疤脸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给你们说个我老家那边的真事儿。”

“那还是好多年以前了,我们村里有家人户,男主人前一天出门赶集,说好了当天就回来的,结果一直到天黑都没见人影。屋头的婆娘带著娃儿,急得不行,到处找都没找到。”

“到了第二天半夜三更,那婆娘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听到外头有人咚咚咚地敲门。”

“她胆子小,不敢去开门,就隔著门缝问:『外头是哪个哦?』”

“你们猜,外头啷个回答?”

“啷个?”

其他人好奇地问道。

“外头传来的,就是她男人的声音!还骂了她一顿,说:『开门!老子回来了!你个婆娘是聋了嗦!』”

“那婆娘一听是自家男人的声音,就准备去开门。可她又觉得不对劲,就踮起脚,从门上的猫眼往外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嚇得她魂都快飞了!外头黑漆漆的,根本就没得人!”

“她嚇得不敢说话,连忙把娃儿喊起来,开了灯,又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和锄头防身。结果等她鼓起勇气再开门的时候,外头啥子都没有,就只有地上,留下了一撮黄色的毛毛。”

“你们猜猜看,是啥子毛?”

“啥子毛?”光头问道。

“黄皮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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